23、千古文章[第2页/共2页]

天光更加的亮。一轮红日从那云霞簇拥中冒出头来……

不知何时，玄色的天幕垂垂变得透明起来。淡淡的蓝色从夜幕背面感化出来。天涯出现一抹鱼肚白。丝丝绕绕的霞色弥漫着从六合相接之处涌动出来。

紫阳望了望子虚：“能在上神这里歇歇脚，天然是好的。何如行走仓猝，不知上神可否赊欠店钱？”

狐三娘讲道：“畴前……”

紫阳看向杜若：“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本来叫做太阳。”杜若语气中尽是欢畅。话音未落，那轮红日在云霞中一跳，全部露了出来。红彤彤的煞是都雅。但是，旋即就放出万道光芒，明晃晃令人不能直视。

子虚拉住他因为惊奇而无所适从的手，悄悄拍了拍：“没事，只是入夜了罢了。”

厥后父母大哥多病，他也没有餬口的手腕，非常受了些贫困。连左邻右舍都嘲笑鄙夷，他就更加不肯和人来往。

紫阳面露愧色：“说来忸捏，本日偶观凡尘，但见人间界怨气沸腾，思及前尘旧事，竟然动了凡心。说不得只好往循环中走一遭。”

那墨客原出自书香家世，自幼家教甚严。除了读书，对窗外春秋一概不知。长到十六七岁，除了家中父母，亲戚一个也不熟谙。

杜若最喜好的就是听故事，闻言连连道好。

中年人微微一笑：“那你家店东是谁？”

杜若道：“我叫杜若，是这家堆栈的伴计。”

几年后，朝廷开科取士。这墨客一举夺魁。红袍加身，光宗耀祖不说，先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亲戚街坊，哪一个不来凑趣？自此，锦衣玉食，好不尽情。”

紫阳瞥见玄荆，一样深施一礼：“见过仙君。”

中年人将他高低打量一番：“你是……”

子虚指着一弯淡淡的弧影：“那是玉轮。本日是朔日，玉轮只是一弯浅浅的弧。比及了月中就会变成一轮圆月，非常标致。”

紫阳双手接过，一饮而尽。告别堆栈中的几人，上了云车去了。

玄荆道：“不怪你不认得，他叫杜若，是一棵榕树。新近才修出化身。”

正说着，远远传来了銮铃之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匹龙马拉着一辆云车向这边而来。云车上坐着一名头戴冲天冠，紫袍、美髯的中年人。明眸如珠，修眉似染。

子虚笑道：“上了不归路，神仙难转头。故而，我这里概不赊欠。”

中年人道：“那上神可还记得云岫霞衣？”

杜若道：“我才不信。”

玄荆道：“现在众生界的怨霾戾雾都吹到我芥山之上，也难怪你心神摆荡。”

杜若半张着红润的薄唇，已经不晓得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冲动：“如许就很好了，真的，如许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