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命运之轮[第1页/共7页]

“哦，是吗？”吕光轻视地抬头冷哼，“我吕光从不信赖所谓业报。你们的佛祖若真有灵，要给甚么报应，我等着。”

“吕将军毋须烦劳，罗什绝对不会承诺。若吕将军逼迫，罗什从明天起便绝进食水，只求速死。”决然说罢，他不顾吕光脸上勃然的喜色，又用吐火罗语对着统统僧众大声说一遍，盘腿坐下，闭眼念佛。

光还，中路置军于山下，将士已休，罗什曰：“在此必狼狈，宜徙军陇上。”光不纳。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数丈，死者数千人，光密异之。光欲留王西国，罗什谓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中路自有福地可居。”光还至凉州，闻苻坚已为姚苌所害，因而窃号河右。属姑臧大风，罗什曰：“不祥之风当有奸叛，然不劳自定也。”俄而有叛者，寻皆殄灭。

（上部完）

吕光微微一笑，挑着粗眉斜眼看罗什：“但是，与美女共处一室，一个月内闭门不出，尽享温香软玉之福。这总不是吕某所迫罢？”

吕光对着吕纂略一点头，吕纂便带着吕光侄子吕隆吕超等人，恶笑着持续跳到案台，另一尊阿弥陀佛和药师佛也在咯啦啦声中被推倒，扬起的阵阵灰尘满盈大殿。吕光在僧众的哭喊声中肆无顾忌地大笑着：“我倒要看看，我吕某毁佛了，你们能奈我何？”

罗什敛住气愤，对着世人大声说了一通梵语。抽泣纷繁止住，僧众们重新盘腿坐好，跟着罗什大声念佛，滚滚梵文诵经声一波高过一波，传诵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这念佛声如有安抚心灵之力，用本身的体例抗议着，对峙着。仿佛在向吕光宣战：佛像可毁，精力没法摧灭。

我带着面纱跟家眷站在一边，有人要与我酬酢，就假装不太听得懂吐火罗语含混畴昔。罗什站在僧众的最前面，就算脸颊上另有淤青，也始终面色如常，泰然自如。

“吕将军此话有失偏差。”弗沙提婆气愤地喊，“法师破戒，乃是因将军所迫。逼他饮以醇酒，同闭密室。”

“鄙人正尊将军之令，为将军翻译。”弗沙提婆不卑不亢地对着吕光一鞠，“趁便奉告诸位师父，这名女子实在有极其高贵的身份，乃是佛陀所遣为法师渡劫而来。”

我正要拔出麻醉枪，俄然听到咯啦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从速转头，看到大殿上精彩的佛陀像被吕纂和几个部下合力鞭策。佛像移离案桌，轰然倒地，泥塑金身的精彩佛像裂成几大块。

杯渡比丘在彭城，闻罗什在长安，乃叹曰：“吾与此子戏，别三百余年，相见杳然未期，迟有遇于来生耳。”罗什未终少日，觉四大不愈，乃口出三番神咒，令本国弟子诵之以自救，未及努力，转觉危殆，因而力疾与众僧告别曰：“因法相遇，殊未经心，方复后代，恻怆可言。”死于长安。姚兴于清闲园依本国法以火焚尸，薪灭形碎，惟舌不烂。

“法师差矣。”吕工夫冷地笑着，“凡俗之趣，尤以男欢女爱为甚。法师之父既然可出家娶妻，法师天然能够效仿，又何必苦苦推让呢？”

罗什是对的，他不能走！不但是因为汗青没法窜改，更首要的是，吕光会乐于见到罗什的逃窜。如果他真的跟我逃脱，吕光便有来由不遗余力地粉碎罗什名声，把统统的脏水泼向他。六合间便再无罗什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