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沛[第1页/共2页]
车厢里本是寂寂无声,甄柔这一咋一呼,吓了姜媪一跳,半晌才回过神,好笑的看着甄柔道:“婢是做了甚么?让娘子这般欢畅了,说出来也让婢欢畅一下。”
甄柔一行二百来人的浩大步队。当首一辆两匹健马牵引的篷车,后又有七辆马拉车紧跟,再随车一百八十保护俱为持戈甲士。穿城而过期自是引得城中百姓立足,或看上一看,或议论两句。
下邳国在彭城的东南面,以是一行人出了城,便要沿路向东。
甄姚一贯孝敬,一听不免踌躇,陆氏也舍不得亲女远行,一时世人相劝才是作罢。
甄柔见姜媪开端安排了,这才放心去拜别甄志谦恭陆氏佳耦。
一时候,厅堂内谈笑晏晏,仿佛阖家欢乐。
耿奉,她不但有所闻,并且非常熟谙。
甄柔弯眼一笑,眼里尽是滑头,“姜媪,去下邳国之前,我要去小沛边疆赶集!”
一声雄鸡报晓,划过冬夜长空,转眼到了次日。
听到甄柔如许说,陆氏母女公然笑了起来,甄志谦的脸上也不由漫上笑意。
说者偶然,听着成心。甄柔眼睛顿时一亮,一把拉住坐在右边的姜媪,欣喜道:“姜媪,你太好了!”
现在,甄志谦派耿奉护送她,实在是大材小用,让她委实不得不思疑,甄志谦此企图到底是护送,还是名为护送实则监督?
正如甄志谦所说,彭城距下邳国不远,不过两百里路摆布。陆行之程,马最快日行七十里,有车三十里。他们一行人多车多,便是路程慢,旬日已充足到达,如果辛苦赶一下路,四五日也是能达到的。
甄柔带着姜媪坐车,车厢内的锦毡之上,燃着一个烧得正旺的铜火盆,本该是烘得人和缓舒畅,甄柔却只感被烤得一团火在内心烧,底子听不到车外的声音,只愁该如何让耿奉往西北方绕一圈,再去下邳国。
甄姚心机细致,也发觉甄柔自病愈后,便不大靠近甄志谦。她暗里问过一回,甄柔却只说没有,此时听陆氏拉近二人干系,便也从旁帮和道:“阿柔,父亲对你比这般好,我都要吃味了。”
就是因为小沛被曹军夺了,她才要去小沛。
话都到这份上,甄柔只能拥戴一笑,只作欣喜陆氏母女之心,道:“侄女也是女儿,且我还是幺女呢!伯父天然要疼我些才行。”虽是学着以往的口气,但是隔阂已在,内心不免生出几分难堪。
甄柔劝道:“阿姐,你来岁玄月便要嫁往长安,此去一别难再承欢父母膝下,当是多陪伯父伯母。”
陆氏笑道:“阿柔,你伯父委实疼你,耿奉乃你伯父亲信,跟从你伯父十二载,技艺超群。”
不然如何向曹劲偷风报信――徐州太守陶成已经和薛家暗中缔盟了?
宿世护送她去建业的人,便是耿奉,足以可见甄志谦对他的信赖和正视。
甄姚倒是赧然,她生性内疚,乍然一见一名三十出头的魁伟男人立在跟前,内心便是不安闲,恰好甄柔也该出发了,终究不再对甄柔殷切叮咛,只随父母立在府门外,目视甄柔远行。
又过两日,医长还是过来看诊时,便道甄柔已经完整病愈。
“小沛?”姜媪大吃一惊,旋即不迭点头,白胖的脸上尽是不附和,“那里没市,怎偏要去小沛。那边可不好!”说着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几年前,小沛就被曹军给夺了,再不是豫州的地界了,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