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应天府[第2页/共2页]
禁卒盯了凌妆半晌,嘿嘿笑起来:“公然美人好办事,说不得,瞧在几位哥哥的份上,有谁是不能见的?”
杂役牵了小吏们的骡子驴马等牲口来,奉迎地说:“今儿料喂得足,替大人们省下夜草呐。”
应天府的屋子多是单檐硬山顶,黑魆魆的严肃厉穆,积了雪只余吵嘴二色,高墙屋檐下到处是冰溜子,一个三十出头的麻脸禁卒见了熟人,迎上几步笑问:“耿大哥、王大哥、杨大哥,甚么风把您三位吹来了?这都下衙了,还忙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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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天府内衙做事的多是家里有些门路的后辈,外门的人见了内衙几个老油子缠夹了美人往府牢走,不便利再挤上前,却有人酸溜溜道:“有啥油水都不放过,多迟早才有这么个美人奉上门哇……”
中间就有衙役笑起来:“小娘子莫非不知,来了这里的都喊冤枉。到底冤不冤。可不是苦主说了算。”
“唷!这话问得!”宋书吏正要呵叱,侧目却见一水仙般的女人立在面前,那口气顿时上不来,不知不觉软了调子:“小娘子从那里来?为何问这个?”
姓王的见那禁卒想收,不免呲哒两句:“公孙麻子,你这话唬外头人还倒罢了,哥儿几个甚么人?何曾见过关在我们这儿就见不了的人了,想是我们面子不敷大!”
“也是,通身好大的气度,可如何就连个丫环也没有呢?叫人摸不清路数。”
“多谢大人。”凌妆告谢过了,几个热忱的年青衙役方法她去大牢。
由此可见寻李府丞和熊通判做情面,也是难如登天。
凌妆一听是临汾郡王。也好生奇特,新官上任,底下人必不敢妄动,心想阮岳即便吃香。也不成能调派临汾郡王为他泄私愤……
府门前有巨大的登闻鼓,凌妆晓得为根绝刁民无端上告,朝廷规定击登闻鼓者,先廷杖三十,这廷杖自不是玩的,若不是怨气冲天,谁去敲它。
凌妆身无长物,只带了东宫犒赏的一百两银子,自袖袋里摸出两锭,双手奉上:“还请差大哥行个便利,小女子只说几句话,眨眼的工夫,误不了您的差事。”
门上见来了大美人,世人呼啦啦围过来。幸亏凌妆平生多次被人围观,除了脸红些,还不至于呈现看杀卫阶的事。
宋书吏急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丢下一句:“别惹出事来吃板子!”
凌妆心想倒是省了银子,见礼道:“差大哥,未知朱衣坊有家杭城来的行商是否羁押在此?”
当前一个衙役道:“非也,我们哥几个见这小娘子不幸,引她来见亲戚,得便就放她出来说几句话。”
她立足张望,应天府规制高,门前立着四个衙役,时将傍晚,只听得内衙云板三声,各门次第传出晚梆,里头陆连续续走出人来,门上灯夫唤住一人,打躬作揖道:“宋书吏,明天小的托您的事儿……”
那禁卒道:“莫不是和老沘阳王府有姻亲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