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天地变[第1页/共2页]
时人皆叹,扮猪吃老虎,莫过于鲁王。
心下一凉,连氏已抢上来抱着她大哭:“我的儿!这是要娘的命啊……”
首级身侧闪出个汉人军官。将手中羊皮卷一抖,喝道:“受命缉捕钦命要犯。”
百姓聚在一块,亦猜想大殷皇朝真正的掌舵人到底是谁。
凌妆于父亲下狱时曾探听过牢里的门路,晓得女犯入狱划一于失贞,免不了受牢头的奸骗热诚,便是被连坐的官宦家女子,亦都不免受“看肉”“去衣受杖”等侮。
“钦命要犯?军爷们是否弄错了,我家只是滞留在京的行商……”连呈显突觉喉头干涩,言语困难。
与苏锦鸿一道逃命的云城郡主此次也册封了宜静公主。只不知人是否定真已在宫中。
“锦囊里有平日姐妹们送的贵重东西,你们替我偿还了去。”凌妆盯着品笛白叮嘱一句,暗叹届时他们可否想到将东西送去鲁王府,只看造化罢了。
军士们本震慑于凌妆的色彩,等张氏和凌春娘也嚎哭起来,领队方如梦初醒,朝背面一挥手。
宗王里头,只那鲁王,竟因护驾有功,纹风不动。
皇太子容汐玦,加尊号为元圣天佑太子,除东宫旧址,改后宫端本殿为承乾殿,再增乾东五所,宝象园,万兽园,号紫宸宫,为太子寓所。
惶惑了一段光阴,外头的民气根基安宁,凌家的凶信却不成制止地来临。
十一月里,京中又是一场翻天覆地,众臣拥立赵王即位,年号永绍,分封后妃诸子公主,普天同庆。废淳禧帝,赐恶号“悖”,妻妾后代俱赐死。
一个军士上前将他推开,虎视着堂上诸人,大声喝道:“哪个是苏凌氏?苏锦鸿背叛大罪,女眷籍没,还不速速站出来!”
乘着慌乱间隙,连呈显仓猝奉上银袋子。
堂上诸人慌乱,虽说经历过凌东城出事,但毕竟当初拿人的时候凌妆并未在场,现在只觉头顶发凉,手足亦有些发僵,木然起家,不经意瞥见程霭特长绢捂着脸,目光中却满溢出欣喜。
满朝文武受连累的亦很多,那阮岳倒是因祸得福,竟晋为了吏部右侍郎。从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到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品级上虽只要两级,混在宦海的人却都晓得这是难如登天的两级,何况吏部为六部之首,阿谀贡献的但是天下的官吏,圣宠可见一斑。隔壁阮府中一改低调,竟日里吹吹打打,道贺的人络绎不断,叫凌家的人听了更添烦心。
大门“砰”地关上,门里乱成了一锅粥。
只说封了苏府,锁了苏老爷去。
一群甲胄光鲜的军人包抄了苏府,阿麒阿麟疾走入内报讯。
此处夹道狭长,门禁森森,门楣上到处卧着凶神恶煞的狴犴头像,两旁是灰扑扑的青砖砌就的低矮狱房,布局整齐齐截,肃杀之气劈面而来。
这招百试百灵,却不想那鲜卑军官傲然朝中间的汉人军官一瞥头,那汉人军官大声道:“我檀石槐军,元圣太子早已晓谕天下,有敢扰民者死,敢取民财者斩首,尔等不消急,与隔壁一同看管,制止出入,若审明有通敌行动,些许黄白之物算的甚么?!”
徐夫人哭得泪人普通,苏幂则面青唇白,抖得筛糠似,哭也不晓得哭,目睹是惊到了。
眼下自顾不暇,凌妆固然忧心母弟等,倒是一筹莫展,出得门来即被捆进一条麻绳,活像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