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晨光熹微[第1页/共2页]

绝美中满含肃杀之意，公然不是大婚该有的欣喜模样。

《步虚子――长春不老曲》悠然奏响。

萧瑾点头：“容宸宁无耻下贱，欲指鹿为马，倒真不如在文武百官面前直斥！你我筹办筹办，趁早进宫。”

摆设于庑廊下的宫廷乐工中，不免有人猎奇地偷偷打量徐行而出的新皇后。

宫中鼓乐常鸣，宫人们捧着各色物件来返来回于宫室间，望得这对翱翔的鸟儿时。不免皆立足旁观。

她晓得女人要行非常之事，非论此事的成果是甚么，她再也不想做不忠不义之人，即便是死，鬼域路上，她也不能叫女人孤孤傲单。

阿史那必力冷静无言，目中一片晶亮。

近身卫士们紧守主子地点的院门，不叫任何人进入。

“大喜的日子，皇上那里会见怪。”亭海放下袍子，看也不看王常侍，安稳了一下呼吸，进入宫门前，面上堆起了笑。

七月二十七，秋风渐起，兴庆宫后同泰殿上空翱翔着两只巨大的鸟儿，一青一赤，其状如凫，似相伴而飞。

凌妆正容，超出那排宫娥们泣请穿戴的大婚吉服，走向宫门。

亭海再次深施一礼，缓缓禀告：“吉时将届，半晌礼官来请，陛下在宫门前候着娘娘一同赴太庙祭告先祖，还望娘娘起驾。”

皇后欺霜赛雪的脸颊上，终究浮起了极清浅的笑容。

她已着好了衣裳，不是皇后的吉服，倒是皇后的朝服。

“太久没好好打一架了，憋屈！”萧瑾取酒连干三杯，按捺下冲动的表情，不去想太多，只是望着东方的夜天道，“我恨不得顿时天亮！”

王常侍听他说得轻巧，不免松了口气。

诸如：“他如何还敢祭告列祖列宗”之类。

明日便是天子大婚，京都的书记已张贴了一个多月，若无不测，卫国公府将再出一名皇后。

婢女趋前两步，扶在主子手肘上。

亭海一手撩着袍子，带领两名宫监，在王常侍一行的期盼中踩着熹微的晨光仓促而来。

“海公公！”如见救星，王常侍略显欣喜地迎了上去，“皇后不肯改换大婚吉服，我等办事不力，若皇上见怪，还望公公拯救。”

“比翼鸟――端的像活物普通，现在我们大殷朝，能人异士辈出，想是陛下圣明，连天儿也似比往年好，你说是么？”

亭海半晌得不到皇后的唆使，微微直起家子。

一时各种讯号划破夜空，卖力应急的马队呼哨一声，从四周八方向崇德坊飞奔。

入夜宵禁，各处巡查的卫士比平常多了数倍，长街上已无人浪荡，统统仿佛井然有序。

满室光辉中，静若处子的主仆二人似遗尘凡而立，，蓦地间令贰心生不祥。

一刹时，阿史那必力念及松阳公主，心下黯然，不过随即他便点头挥去那抹清丽的身影，提起石桌上的金色阔刀系在腰间，在白玉杯中注满两杯酒，自执了一杯抬头而干，喉头到胸腔间顿时炽热起来。

凌妆视若无睹，婢女两只手指扭在一块，此际的表情唯有茫然。

俪影剑配了金鞘拢在广大的云袖中，皇后大婚号衣冠戴一溜儿在长案前排开。

“皇后起驾――”殿外的内侍长呼。

他觉得会听到皇后的讽刺。

凌皇后乌衣金凤的朝服，正妆端坐，侧面几个宫娥垂首而跪，侍女婢女立在身后。

目送火伴远去，陈拥环顾四周的宫墙屋脊一圈，握拳在唇上轻咳两声，疾步走至同泰殿前批示鱼贯的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