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宿东邻[第2页/共3页]
再坐一回,夜色垂垂迟了,太闹腾并分歧适弄月,阮老太即命人撤下,只余了一人远远地在阁楼上横笛而奏,正应了“谁家玉笛暗飞声,洒入东风满洛城……”之境。
向来蜜斯房中的大丫头都是半个主子的做派,再说侍箫和飞筝先前也曾被赐了酒,虽不敢多喝,到底被劝了几杯,也是有些发晕,担忧奉侍不好女人,忙接过醒酒汤咕嘟咕嘟全喝下了。
本来求亲还存了别样心机,可现在,他却像一个饿极渴极了的人面对甘泉美食,却不得入口,挠心挠肝。
阮老太向一旁的花叶丛中招了招手。
凌妆内心模恍惚糊地转着这个动机,早已返来奉养的飞筝和侍箫见她站不稳,一左一右上前搀扶着,她也不知该向阮岳见礼,还是当即退下……何况,退又往那边退去?
喝毕,飞筝拭了拭唇角,赞道:“府中厨房的妈妈们真真经心,不但菜做得好吃,连醒酒汤也熬得甚酽,喝下去胃口都开了。”
连氏便欲告别。
凌妆不由点头,酒后吃新奇柚子,能除口腔中秽气,令齿颊留芳,现在未到中秋,离柚子成熟另有些光阴,这果子必是远从更南边来的奇怪物,也不知如何购得,看来阮家对自个儿非常上心。
只是,夜深人静,他呈现在女客面前合适么?
阮府的其他女眷,正牌夫人没有列席,二太太罗氏要照顾孩子,阮老太便命阮岳的两个姨娘也不必服侍,都归去看顾小的。
凌妆略觉打动,阮家到底是官宦人家,提亲被拒,自家尚无解释,还提出认取螟蛉作为转圜,阮岳年纪悄悄,官居四品,本来即便要纳一商家女为妾身份也正相称,面前能如此待她,委实算得上谦谦君子。她自来遵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事理,便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哥哥。”
口气天然随便,仿佛对待亲兄妹普通,叫人没法辩驳。
只是阮老太酒量甚好,凌妆常日却几近滴酒不沾,一盏盏下去,不免脸熏耳热,头重脚轻,心知不能再喝,本想打发丫环回家去取解酒丸,听到柝声传来,已届入定之时,想必两家门上都已下匙。大户人家重门禁,本身头一遭过夜,还是不要多事。
瞬忽间似有一道电光直击阮岳内心,但觉六合间唯她罢了。读那么多圣贤书,做高官显宦封妻荫子……如得不到敬爱女子相伴,统统的统统都显得无趣至极。
那妇人打趣:“mm莫不是在讨宵夜吃?睡前吃了难以克化反是不美,只要些鲜柚子,但用一些解解馋罢。”说着让人端上几剥削好的柚肉。
阮岳走至丫环面前,叮咛她们谨慎服侍,还约略听他提到“醒酒汤”“热水”之类的词,然厥后到凌妆面前,面带忧色地观她气色,道:“酒多伤身,mm正芳华少艾,把稳才是,倘如有她们奉侍不周的处所,尽管差人到我房中奉告,明日休沐,牢记不拘甚么时候。”
连氏和张氏皆不惯附庸风雅,加上每日里歇得早,特别张氏,都是天不亮就起家打理家事,已累得憋不住打了个哈欠,因而连连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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