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贵邻[第2页/共3页]
闻琴与母亲弟弟一开初到柳府,对主子的事一概不知,既说女人,也做未出阁打扮,她还觉得凌妆当真是个待字闺中的蜜斯。见了阿麟严峻风景,微微好笑,却不敢讽刺,只悄悄腹诽:女人神仙样的丰度,岂是下人觊觎得的。
阿麟又提及劈面的辅国将军紧邻是一陈姓富贾府上,传闻兄弟几个是承接工部和匠作司很多大活计的,还买了官做,至于甚么官,他倒说不上来,只说去处豪阔赛过四周皇亲官宦,想必另有背景。
栖梧堂院内已栽满了栀子花,合法花季,满院芳香浮动,洁白绿玉簇拥下,凌妆着一袭极淡的右衽蓝色绫籽棉裙,衣上除腰间打了快意结的湖绿丝带飘然垂挂外别无装点,却更显鸦髻巍峨,纤腰一握,素手重挥着葵扇,竟似带起流光。
凌妆揭盖子看火候,品笛从速起家抢在头里开了,小声说:“女人谨慎烫。”
从鲁王的谥号“成”字,不难感受出顺祚帝对这个堂兄的必定,且鲁成王身后,其嫡宗子袭封鲁王位不说,还领了宗人府左宗正要职,其他诸子全数封了郡王,可谓天恩浩大。像劈面辅国将军为渭城王之子,渭城王亦是当今圣上的堂兄,现在其宗子不过袭了公爵,这位本当为公侯的只捞了个末等的辅国将军,与鲁王一脉构成光鲜对比。
再远了三四家,有朝廷命官也有大商贾,这朱衣坊固然在京中仅止中等范围,但每户人家占地不小,大门相距甚远,全部坊也只要这几家了,凌妆便筹算先交友附近的四家和总甲家里。
凌妆筹算慢悠悠熬上两壶,边看火边打发人去叫阿麟扣问邻里环境。
凌妆暖和地让阿麟阶下坐。
鲁成王本是当今圣上堂兄,三十多年前在顺祚帝夺嫡大战中表示超卓,成为顺祚帝的左膀右臂。按着大殷宗室分封旧例,鲁成王本是燕惠王庶子,按例最多只能封个郡王,普通居住在燕王封地四周。
顺祚帝是个极有手腕的天子,对百姓相称体恤,对宗亲来讲,却实非慈悲仁主。
阿麟竖起大拇指:“那但是头几年皇上钦点的状元,人称阮郎的府上,现任管祭奠的官儿叫甚么少卿,正四品呀!跟知府普通大!”
主仆几个在凌妆的指导下拉起家常,她本是行医之人,“问”是一个手腕,循循善诱之下,阿麟表达得格外清楚。
凌妆天然清楚皇家的半子不成能得着甚么要紧职位,便是驸马,也是毕生于宦途上有望的,那丹郡主的夫婿还算不错了,但她并不解释,只笑问:“是个甚么官儿啊?”
一个王朝凡是走到二百年摆布,多会呈式微之像,到顺祚帝父祖德宗懿宗天子手上已满朝贪腐成风,百姓税负沉重,起了很多暴动,多亏出了个复兴之主,大杀大砍了一番,天下吏治一清,倒承平了很多年。只是天子暮年不免好大喜功,华侈国库兴建宫室,垂垂妄图吃苦,比顺祚复兴初年又有很大分歧。
凌妆冷静记下,心想苏公子的远亲母舅是个郡王,且天下百姓共知那沘阳王镶赞中书、统领六部,极得帝心,有着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权益,是自家这些平头百姓想都不敢想的高位,现在拐个弯要攀扯上竟然不难。
阿麟方收了赧颜,站起家回话:“人丁倒是简朴,家中阮老太太健在,阮少卿有一弟弟在工部做事,仿佛没甚么品级,携家带口住在哥哥府上并没有分炊。前次奴婢随舅爷去落契,他们家来的就是这阮二爷。阮夫人是少卿同亲,好似没见过甚么世面,吃长斋不管事。府上有两个姨娘,夫人无出,姨娘们膝下养了几个公子蜜斯。阮氏其他族人,皆在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