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一别两宽[第4页/共4页]
底下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文中把错误全推在她一介小女子身上。用词遣句颇巧,倒叫凌妆讽刺:“公子好文采,常日倒不觉笔下如此缠绵,不知这‘可携嫁妆而去’失实否?”
品笛撞见了,忙仓促插个身往通向配房的边门退下。
当下她命识字的梨落和苹芬盘点出票据,令桃心清算四时衣裳被服等打包,梅灵则卖力把博古架及房表里一应值钱的安排收归箱笼。
斯须,她听到外间丫环们的问安声,手上行动略停了一停,然后便见到奇巧的瓘玉镜上清楚地映出申琳的面庞。
凌妆嘴唇发白,双手死死抓着帕子盯了申琳不出声。
说罢一脚踹在床前的脚踏上,竟将那厚重的木踏踢到了墙角,复又撞在巨大的青花插瓶上,插瓶倒地收回庞大声响,惊得稍间几个丫环仓猝跑出去探视。
动机及此,凌妆才真正暴露一个笑容,朝品笛道:“你可愿随我去过不一样的日子?”
申琳垂怜老婆姑射之姿,整整半年流连锦帐,余时花前月下,附庸风雅,乃至偷偷带她出门徘徊湖光山色,每遭父母怒斥也浑不放在心上。凌妆便放心拜托,即便厥后垂垂貌合神离,也常暗自恼他,时不时冷上一场,却从没有过分开之念。
丝泽府最不缺的就是衣料,她穿的料子是府中下人最末一等,明显在府中混得不好。
直到小丫头打起帘子,筹办奉侍凌妆出来就待退下的模样,凌妆才说了句:“出去罢!”
申琳呆瓜般站着。
凌妆微勾起唇角:“你是不是想说,奶奶即便被休,仍然能够锦衣玉食,不要悲伤?”
人都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父亲当初回绝与一些官家的联婚,为她选了这么户人家,一来是担忧女儿被人欺负,另一个启事是凌妆本人曾躲于帘后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