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华[第1页/共4页]

叶云澜不语。

厥后，容染不再找他听琴，他便只弹给本身听。

叶云澜低叹一口气。

阿谁时候，魔尊全无明智可言。

“仙君，你……喜好吗？”

叶云澜心头微软，目光落在书房里吊挂的那张古琴上。

他转过身，便见沈殊手里提了个装满水的木桶走出去，桶沿上搭着一条陈旧手巾。进屋后，沈殊便放下木桶，拿起手巾，帮他擦拭起沾了薄尘的桌椅来。

沈殊愣住。

他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对方时，对方想要关窗回绝他时，也是这般神情。

他没有想到沈殊想要的是这个。

因而他只能在住处旁独栽花草。

“仙君想要我做甚么，我便会去做甚么。”

沈殊的视野跟着叶云澜纤长指尖挪动。

“你呀……”他微微发笑，指尖从花瓣上分开，直起家面向沈殊，道：“说吧，此次你想要甚么嘉奖？”

那双眼眸亮晶晶看过来，仿佛已经完整将方才拜师被拒之事抛诸脑后。

遍体鳞伤，疮痍满目。

魔尊的手穿过他的发，握住他的咽喉，缓缓地摩挲。他被那些东西弄得颤抖不断，只能抬头收回低低的声音。

“拜师收徒，并非如你所想那样简朴。”他道，“我虽曾在秘境中救过你一命，但我也早已说过，我并不需求你的酬谢。你若只是因为感激我想拜我为师，实在不必。天宗里，多的是能够成为你师父的人，而他们能教的东西，也比我要多很多。”

那信写了厚厚一叠，通篇回想与安慰。

沈殊：“扔？”

沈殊没有问甚么，只点点头，便接过面具出去了。

“沈殊，”叶云澜轻声道：“这些花，都是你种的么？”

沈殊只道：“我帮仙君打扫房屋，仙君……有嘉奖给我吗？”

“你若只是想学剑，常日过来，我能够教你。”他道，“至于其他之事……今后再说吧。”

他跪坐在殿中操琴。

沈殊不怕回绝。

再往里便是卧房，墙边一架浅显雕花床，靠窗摆着一座镜台，台前仿佛放着甚么东西。

他俯下身，悄悄触了触身侧一朵星斗花。

数日未有人在，空中上已经积了一层薄尘，随门开时带起的风扬起，灰尘氤氲在暖黄阳光里，与之一起浮动的，是三百多年变幻的工夫。

他走进门，沈殊跟在他身后。门上风铃收回清脆的响声。

他眸光深黯，终是微微点头。

这是重生以后，叶云澜第一次回到本身住处。

“沈殊。”叶云澜俄然打断道，“你说你要拜我为师，可直到现在，你都只在说你可觉得我做甚么，却并没有说，你想要我为你做甚么。”

少年的目光过分专注而热烈，叶云澜微怔，下认识移开眼睛。

便听沈殊没有踌躇道：“我想请仙君，收我为徒。”

叶云澜穿过花海，推开了竹楼的大门。

少年长发垂在颊边，脸容惨白尖削，衣物非常陈旧，抬头看他时双眼里却仍然溢满欢畅，闻言点点头，“给仙君的……欣喜。”

秘境之事产生前，容染常常会拿着想听的乐谱给他，他便一首首去学，此中大多是凤栖梧、相思引一类的情爱之曲，他弹不出内里的缠绵情义，容染却始终偏好过此。

唯独魔尊荤素不忌，不管他弹甚么，都喜好听。

芬芳的芳香窜进鼻尖，带着晨间露水、阳光另有泥土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