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第1页/共2页]

阿玳听着她娘跌落空中，再也没了声气。

阿玳想动一下，身材却一动也动不了，剧痛而来狠恶袭来，每一寸骨头都在痛，都像被斧头在砍……

接下来，只见她爹操起铁锹，一铁锹敲在她的脚上。

阿玳想去救娘，但是，她动不了，满身都使不上力，想翻个身、挪动一点都做不到，她想拼尽满身的力量动一下，成果，身材还是没动，痛却直击入骨。

“我打！我打死你们！没有一個好东西！全都是赔钱货！全都是妖孽！打死了一了百了！”

“爹，爹，娘……娘不好了……爹……”两个姐姐抖抖索索地闯出去，扶起地上的娘，用力掐人中。

她娘急得大喊，“你别打阿玳！她经不起打了！真的会打死她的！”

“爹爹，爹爹，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二姐也来讨情。

阿玳感觉头上一阵剧痛，有液体缓缓流下来，流进耳朵里，脖子里……

黑暗中，阿玳闻声娘的声音在说。

阿玳想起夏季的时候，她住的这间杂物间的门，破了补，补了又破，千疮百孔的，冷风呜呜往里灌，她冻病了，昏昏沉沉起不来床，她爹一脚将门踹得稀烂，骂她如何没起来干活……

但这声惨叫并没有引发她爹的顾恤，她爹的铁锹反而砸得更猛了，也不管是砸在那里，尽管往她小小的身躯上砸就是了，“伱如何这么臭！又到那里搞得一身倒霉带返来！我打死你！打死你个倒霉！”

阿娘在声嘶力竭地喊，她能够还手了吗？但是，她还不了啊，她动都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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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玳看着倒在地上的姐姐和掉在地上那块方才用来砸大姐的砖头，吓得声儿都不敢出，想去扶姐姐，头上俄然剧痛，是爹爹扯住了她的头发。

睡着了真好啊，就不晓得疼了……

是睡着了么？

她感觉本身就像是那扇千疮百孔的门，被她爹一脚踹得粉碎，痛，当然是痛的，比她这十年里任何一次挨的打都痛，但是，那又如何样呢？还不是只能痛着，然后等着，下一次更痛是甚么时候……

垂垂的，她连声儿都听不清了，只晓得娘和姐姐都在哭喊，但她们说的啥，她却不晓得，厥后，这些声儿也越来越远，最后，甚么也听不到了，她完整堕入黑暗里。

屋外一片灰蒙蒙，她爹站在门口，把全部门都堵住了，阴沉沉的声声响起，“想去哪？”

随即便是阿玳娘的惨叫声，一声声，刺破拂晓的温馨，每一声都听得民气惊胆战……

她爹却更怒了，举起一个破缸子朝她用力一砸，“还手，我让你还手！你个牲口！还要打老子吗？你个小牲口！”

嘴上有清清冷凉的水润，她迷含混糊舔了舔，净水甘泉普通涌入口中，咽下去，喉咙却仿佛被刀刮过一样疼。

扑通一声。

阿玳娘缓过气来，衰弱地睁着眼睛，唤了一声“阿玳”，大姐哭着说，“阿玳睡着呢，阿玳没事，娘……”

“你打我吧，打我吧，别打阿玳了……啊……”大姐再次挨打。

“阿玳，阿玳？你能起来吗？快，别等你爹起床……”

“阿玳，你听着，娘这里有点吃的，另有点铜板，你拿着，趁现在天没亮，从速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