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2页/共4页]

嘉芙昂首，望着老妇那道略微佝偻的背影垂垂远去，最后消逝在竹林绝顶，渐渐吐出一口气。

“……传闻那会儿还惹怒了老夫人，被打了出去。虽说如许吧，本日老夫人大寿，连八辈远的亲戚都来了，也不见他回。那么些年，讯儿都没来一个，可见还记恨着。本不该我们多嘴的。小时候做了那事，现在羞于返来见人，也是情有可原，但也可见孝心如何了……”

因本日前头忙，园子里也不大见获得人，随便走了半晌，瞥见前头那座石桥，下去就是一片竹林。

一阵风过，吹的竹枝沙沙作响，掩了婆子的声。

厥后，嘉芙人在深宫，也传闻了些关于他的事情。

荣芳原是孟家的丫头，先服侍了嘉芙母亲几年，厥后到了姨母身边，姨母嫁人，她便做了陪嫁丫头，她忠心无能，厥后姨母让她做了裴荃的通房，如本年纪渐大，下人都叫她芳姨娘。嘉芙小时来卫国公府就和她熟谙了，荣芳因了孟夫人的原因，对嘉芙也格外的好。明天如许的场合，她本来自是要帮着管事的，只是不巧，前几天恰好滑了一跤，脚腕子扭到，走路不便，只能在屋里养着，正做着针线，见嘉芙来了，非常欢乐，忙让小丫头端来云糕和麻糖，捡了一块，磕去上头沾着的糖粉，递到她的嘴边，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国公爷的热孝还没过呢……实在是丢脸了点……常日里是半点也看不出来的……阿谁姨娘不肯活了，半夜就吊死在你靠着的树枝子上，当时我跑来看，一脸的紫，舌头都吐到脖子下，吓的我几夜都没合眼……”

这里平常仿佛不大有人走动，竹竿青黄班驳，脚下的石道两旁爬着苍苔，地上积了落叶，入目萧瑟。行经竹林旁的院落之前，瞥见两个婆子挥着竹帚在那边扫径，一边扫，一边说着话，模糊约约，听到仿佛提及了本身，便停了一停。

按说当时，突厥之乱虽来势汹汹，但以他的身材状况考虑，关外气候并不适合他久居，他也并非新帝面前独一可用之人，本完整能够另派别人的，但最后，仍然还是他离了都城繁华，远赴边城，终节度使一任，安边抚民，深孚众望，名动塞外，直到最后病死任上。

嘉芙笑了笑，道：“赵妈妈，本来也是不该我多嘴的。只是既然路过了，便是见怪，我也是要说一句的。本日老夫人大寿，你们被差来清算院子预备大爷返来住，不好好做事，都胡乱在说甚么来着？你们是打量着夫人忙，没空理你们，偷懒不算，还嚼起了家主的舌？你们说的那些都是甚么？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我不信国公府里没个端方，会听任你们如许不敬家主！”

“……甄家要结结婚事了，把女人嫁世子，”一个婆子啧啧了两声，“也是一步登天了。”

老赵和那婆子面色微微一变。

这老妪便是裴老夫人，本日的寿星，嘉芙对她天然不会陌生，却不知她竟转来了这里，前头来宾来了很多了，她身上却还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常服，便不似要做寿的模样，一时没防备，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