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2页/共3页]
“玉、玉山夫子,这……这……这是做甚么?”她慌得小脸通红,话都不会说了。
快速站起家连退数步,直到脚后跟抵住墙面退无可退,她才偷偷咽着口水,目光直愣锁紧对方的一举一动。她想开口问话,喉咙里却像被吸饱水的棉花堵住,酸涩生疼,发不出声。
上卷拢共才十五篇,不到一个时候背下了前五篇?!年纪不大胆量倒不小,可真敢吹!这下段玉山真有些活力了。
段玉山猛一拍桌,再度打断她。
待她模糊感觉有那里不对,捂着僵到模糊发苦疼的后脖颈抬开端,才惊见有位身侧重碧锦袍的白净少年环臂倚在门畔,一脸兴味地望着本身。
他年事也不过十四,平素在旁的事上性子可谓随和亲热。可段家以治学松散著称,出过的学士、大儒不知凡几,家风濡染之下,他对待“读书”这件事不但自律,还惯于“律人”,这也是赵澈请他来指导徐静书的启事之一。
“虹晚现,露朝晞,”段玉山强忍怒意,眼神微冷睇着她低垂的头顶,“下一句是甚么?”
徐静书仿佛被他吓得不轻,他虽不明白启事,却也没再混闹,走过来与她对桌而坐,像模像样担起“夫子”的职责。
徐静书对镐京各家的掌故几近一无所知,自不清楚平胜口中的“玉猴子子”是谁。不过她怕多说多错,便也不问,只是搓搓微凉的指尖,规矩地对平胜笑道:“有劳了。”
徐静书吓得周身颤了颤,怯生生抬眸:“那里错、错了吗?”
徐静书谨慎翼翼抚过一册册摆列划一的书脊,唇角眉梢满是满足甜笑,像只偶然间落进肥茂鲜草甸的兔子。
“停。”段玉山面色大改,惊得不轻。不是说本日才初度翻看这本书?!还一目十行翻得缓慢!竟是过目能诵?
“荷……甚么翠盖,柳脱棉衣,”因这句里有个字不熟谙,徐静书有些困扰地顿了顿,才接着道,“窗阔山城小,楼高雨雪微。林中百鸟调莺唱,月下孤鸿带影飞。老圃秋高,满院掀黄……”
虽他已尽量禁止语气,敏感的徐静书还是听出了模糊绝望。因而仓猝昂首,诚心解释:“没有对付的。我是想提早多背些,不懂的处所都记在心上,等夫子来了就好一一就教。”
可一上午被徐静书惊得目瞪口呆,段玉山见到赵澈后,旁的全顾不上,非常冲动地轻嚷:“小表妹可真吓人!”
“这本《训蒙骈句》,畴前学过?”
平胜口中的“玉猴子子”是大学士段庚壬的侄子段玉山,家学渊源,又是赵澈的伴读,指导徐静书功课确是绰绰不足。
她晓得“贪多嚼不烂”的事理,便只取出一册《训蒙骈句》到窗下桌案坐好,先将小手在衣裙上擦了擦,这才虔诚又谨慎地捏住册页一角,悄悄翻开。
段玉山蹙眉,以指节轻叩桌面:“方才瞧表蜜斯一目十行的架式,仿佛是倒背如流的模样。本来竟只走花观马对付罢了?”
堂堂一个读书人,如何半点不松散?张嘴就乱认亲,脸大。
徐静书有点委曲,却没敢摆在脸上,重新垂下小脑袋,轻声嗫嚅:“上卷前五篇都背下了,但有几个字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