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业安排后路[第1页/共5页]

吴氏过了七七，去都城送信的人已然返来了，带回了吴若钊的亲笔手札，且又带了几个下人，筹办接绮年去都城。

提及吴氏，绮年也被招得又流了一次眼泪，还是如鹃把杨嬷嬷搀了走，这才洗了脸睡下。躺在床上，绮年把这些日子对家里人的安排重新到尾又想了一遍，感觉也没有甚么不当的处所。独一只要如莺……不过路是她本身选的，将来能如何样，也就看她本身的造化了。

两个小丫环吓了一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绮年笑了笑：“给你们就拿着。如鹃，倒有件事要问你。”

杨嬷嬷在都城住了几十年，天然明白，不由得点头道：“女人说的是。舅老爷是刻薄人，打小儿也疼我们太太，但是老夫人――”又把前面的话咽归去了，“只是这恩情太大了。再者都城地界我们也不熟谙，开消又大……”如鹃和小杨固然被放了身契，但是要想在都城站住脚就难了。那处所，单是租间屋子都比成都贵出起码一半，更别说物价，那真是米珠薪桂。如鹃和小杨乍然进京，没个进项，那里能过日子呢。

绮年也笑了，将钗子递给如鹃：“就算我的贺礼罢。我想着，你和小杨管事就不要跟我回吴家了，我把身契还了你们，你们在都城里开家铺子罢。”

不过二房在周显生归天之时已经清算过一次，本来也没有多少人了。最后算一算，杨嬷嬷百口本是都城来的，天然要跟着归去；四个大丫环中，如莺自赎了出去，其他三个都要跟着上京。其他小厮婆子们跟着的没有几个，都由刘管事安排，回京以后天然会给他们找份事做。

绮年移开目光向垂月门里边望了望。书房透着灯光，模糊可见周立年端坐桌前的身影。绮年扶着如鹂的手往珠玉阁走，漫不经心肠说：“刘管事已派人回京报信了，你们都是来了这里才买出去的，如果娘舅要接我去都城，你们筹算如何办？”

路程已定，绮年免不了要清算东西。固然吴若钊信上说了统统东西一概带走，但也不过是句气话，那里就能把宅子刮得干清干净呢？粗笨家俱天然大半留下，只要吴氏畴前最敬爱的几样装船运走。家里的下人，绮年也一一问过，有家在本地不肯进京的，就把身契给了周立年，这些人情愿自赎也随他们，情愿持续留在二房也随他们。

如莺喜不自胜，连声应喏，才欢天喜地给绮年端粥去了。绮年看着她背影，俄然感觉这女孩子也非常不幸。

这倒与周立年的做法不谋而合。只是周立年看了手札便道：“我既已过来，年节祭奠自是分内之事，怎可再拿娘舅的银子。”

“跪甚么，地上冷着呢。”绮年抬手拦了拦，“只是这些日子，你还要经心守端方才是。”

“入股。”绮年笑了一笑，“把织坊盘了，我们手里倒是拿了现银，但是坐吃山空不能生息，有甚么用呢？我想着，彭家的买卖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只是手头少银子不能把买卖做大，我们这时候把织坊拿来入股，每年拿着分红银子，十年八年的本钱也就返来了，下剩的满是赚头，岂不好呢？”

自从在吴氏灵前将二房财产划清，公然是少了很多费事。

如燕一怔，随即道：“奴婢是家里逃荒来卖在这里的，这都七八年了，早不晓得父母都去了那里，天然是跟着女人的。如鹂老子娘也早去了，被哥哥嫂子卖出来，想来也是不肯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