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逐水流(4)[第1页/共3页]
唐初楼武功远在秦放歌之上,若想摆脱实在很轻易,但这时却似是给他震住了,由着他抓着衣领乱吼乱叫,只不作声。
唐初楼面色微变,竟被秦放歌说中苦衷。回想当日宏光寺之事,他也不由后怕,若不是秦放歌俄然脱手,他恐怕真就一掌打死了天子。那弑君谋反之名,便就坐实在了他身上。谁又会信他当时并不晓得那是天子?他也是等叶如诲的人马攻出去,两边鏖战之际才想明白了统统,事情却已无挽回的余地。
秦放歌心道,还真是,上一次唐初楼被商相打压之时,他的确也来看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他是抱着怜悯之心去看,现在倒是别样一种心境。为着商徐两家的惨局,他这很多年已是没法放心,更何况又添了徐云廷的死。只能说唐初楼落到本日这个结局是罪有应得,实在是大快民气。然二人昔日毕竟有些友情,想起昔日唐初楼也曾为他仗义脱手,秦放歌内心不免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杜汶踌躇了半晌,道:“他说他这些年或许有小过,却并无大过,还让陛下别忘了与他的商定。”
老仆气得脸红脖子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们这些……”
杜汶道:“我说你们俩如何就打起来了……”
“忙甚么?仆人家的事几时轮获得你去指手画脚?”杜汶冷冷道。
秦放歌只不言语,不管杜汶再说甚么,都不作声。
杜汶又道:“没说甚么不该说的话吧?”
秦放歌只怕再跟他说下去,便暴露陈迹,干脆掉头往外便走,一面道:“本身想去。”
唐初楼只是微微嘲笑,却与秦放歌道:“商师弟别来无恙,每次我落魄的时候都是你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好笑甚么?”唐初楼听他说的轻屑,不由怒由心起,厉声道,“好歹你与她也有……有些交谊,她现在去了,你竟说她好笑。”
秦放歌瞋目瞪着他,冷哼道:“当日--当日恩师对你那般好,也没见你部下包涵。”
杜汶道:“打不了几下。凭你家相爷的本领,他若不想亏损,谁也动不了他。”
秦放歌蓦地上前一步,上前揪住他衣领,咬牙道:“好歹他教诲你一场,就算有甚么不对,你也不能那般害他,你也真下得了手……商氏一门一百多口人就全没了,另有徐家……就只剩了云廷那一条血脉,你都不肯放过,你还是人吗?啊--”
杜汶闻言眉头便是一皱,望住秦放歌只不说话。
唐初楼目中微起一丝讽意,道:“那你便再奉告圣上一句话,请他别忘了与唐某的商定。”
“就这么回皇上,”杜汶未想他到这个时候竟还是这等倔强的态度,不由微微惊奇,道,“唐大人不再考虑考虑?”
天子听完也没甚么表示,只问:“真打起来了?”
杜汶并不知天子与唐初楼有何商定,心头迷惑,却也不好相问,只点点头,道:“唐大人可另有别的话?”
他二人说话时,内里门一向都是开的。站在小院门口等待的杜汶将这一幕看的清楚,却仿佛早就推测似的,站在那边无动于衷。与他同候在那边的老仆倒是急了,发足便要奔去禁止,却被杜汶拦住。
想到此,唐初楼心头不觉又一阵哀恸,道:“多亏你相救,不然阿瑶她也不会……”也不会死。他没再说下去,说一千道一万,阿瑶之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提及来他才是害死她的真正祸首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