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休相问（1）（大修）[第1页/共3页]

语声虽不大，气势却逼人，阿瑶不得不退下去坐回原处。

他看着看着，不觉便叹了口气，微俯下身握住阿瑶一只手臂将她拽了起来。

“是右腿？”

“请”字变成“求”字，唐初楼闻听，神采更加丢脸。阿瑶蒲伏在他脚下，看来寒微之极，灯影下模糊可见她衣衫讳饰下纤细的腰身，她的头几近埋在地上，满头乌发松松挽在脑后，暴露一截洁白夸姣的后颈。

唐初楼低头看那伤处，兀自愣怔半晌，才道：“是秦放歌干的？”

“连为本身分辩一二都不肯么？”

洗完澡换上洁净衣服，统统清算安妥，终究倒在了床上，倒是了无睡意，并不能服从唐连的话好好睡一觉。睁着眼静听内里的雨声，雨仿佛下得小了，哗哗声渐次转为澌澌声。

长本领了——

“阿瑶……实在不知该说甚么。”她仍低着头道。

沉默半晌，唐初楼才道：“这好久不见，你就无话可对我说么？”

“相爷——喝茶！”她终耐不住开口。

唐初楼冷冷乜着她哼道：“觉得躲起来就万事大吉，怎还是给人找到了？想学人做隐士……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他微挑了眉睇视于她，目光中有切磋与核阅的意味，久久凝注于她面上。

“我……”她说不出话，只在肚里苦笑，若不是他令唐连逼本身设想谗谄秦放歌，她又何至于卷入这场是非中来。见他放开了手，忙将腿收回来，几下将被他推到膝弯的绸裤撸了下去。

阿瑶抬眸看看他，很快又埋下头去，说甚么？分辩、哭诉还是要求……而他又可会耐着性子听？即便听了，又是否会真的信她？

阿瑶似有所动，昂首看他一眼，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来，渐渐地又垂下头去。

“疼？”唐初楼停手，侧目看她半晌，又问，“伤在这里？”

“是我。”微冷的语声降落如箫，并非是唐连。

真蠢！

阿瑶闻言似有所悟。她被他俄然抱进怀里，惊吓之余不免有几分不安闲，姿势甚是生硬，却又不好顺从，只垂下眼睫不与他对视。

脑中有些乱，一时想东一时想西，跟跑马普通，总也停歇不下来。

想十四弟唐庭是否已追上叶如诲，缉拿住秦放歌？想林老先生的存亡安危，又想唐连会在相爷面前为她如何摆脱？摆脱一事，只怕是难——且不提阿芙会跟他说甚么，单她连番助秦放歌逃窜，就已是不赦之罪，现在又脱手杀了本身人，却叫唐连如何为她摆脱，弄不好将他本身也搭上，可就费事了。

她抬起右腿摆布张望，灯下那条小腿光亮如玉，形状仍保持着昔日的苗条夸姣，并未见有扭曲变形或是其他的不当。一夜的折腾，并没有令这条腿的伤势恶化，她心头稍许松了松，悄悄吁出口气。

她霍地坐起，越想便越觉心惊，耳畔反响的尽是那人冷酷的轻哼声：“这一年多不见，你倒是长本领了。”

十二娘在黑暗里无声地自嘲地悄悄笑了一笑，缓缓又倒回枕上，心内里有些钝钝的痛，牵涉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实在也没甚么，时至本日，她还能希冀甚么？希冀他再看重她？

“你这傻孩子……”

阿瑶应了声“是”，搬了个矮墩，在榻前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垂首等他发话。唐初楼却并无开口的意义，一手支颐斜靠在几上看她。一年多未见，他仿佛并未多变，而她却恍然如过了数个春秋，光阴如刀，生生将过往那些光阴分裂，昔日恩爱早随风烟消云散，现在两相望看，竟觉非常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