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兵荒马乱[第1页/共2页]

夜风不知从那边拂入，将垂在床前的纱帐吹得闲逛不断。

辛夷落入一个熟谙的度量，蓦地惊醒过来，发明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辛夷问：“官家那边……”

“依我看，行远不是贪色的人，再是如何也不会碰官家的女人……”

辛夷打个哈欠，坐起来倚在床边，拿起昨夜睡前看的书卷，将被子搭在腰上。傅九衢在房里并不要人服侍，辛夷也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殷勤地服侍夫婿，只是低垂着头看本身的书。

辛夷微微吃惊，“张巡逃了？”

很快，传来低低的叩门声。

当时辛夷早已睡下。

辛夷推了推傅九衢的胸膛，“快去吧。”

“张枢直天不亮就下了大理寺狱，由官家亲身鞠问，没有旁人插手。把守的是禁宫内卫，半点风声都没有放出来。”

“诸位，官家亲身问话，又避开了皇城司，你们就没有想过是为何故？”

傅九衢淡淡道：“当然。”

“他没有逃。”傅九衢长睫微微颤抖，面色幽凉，“满城遍寻不见，四更天俄然呈现在宣德门外负荆请罪，跪求面圣。”

傅九衢来的时候，卫矛和蔡祁正在议事房里，有几个部属末位陪坐。

“有人猜想张枢直与翔鸾阁那位娘子有甚么私交，这才引来官家雷霆之怒……”

“官家没有告诉皇城司，命令让内宫禁卫去破庙里抓的人。”

“返来如何不叫我？”

皇城司下辖人马就守在宣德门，张巡闹的那一出天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大师同事多年，情分深厚，自是知无不言。

“家丑不过扬，合适官家的性子。”辛夷想一下又问：“你们鞠问稳婆的时候，没有透露过身份吧？”

“不会有事。”傅九衢发觉她端倪里的忧色，捧着她的脸，微微含笑，侧过甚闭眼吻她，声音展转在他的唇间，低缓而绵长。

辛夷问：“那你忧心甚么？”

傅九衢又往外看一眼，眼梢扬出一抹笑意。

但蔡祁也不是傻子，心下早有猜想。

傅九衢：“见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搅。”

傅九衢悄悄地扶住她的肩膀躺下，让她睡得舒畅一些。

傅九衢带着辛夷跨入皇城司的天井，便引来世人的目光。

温度方才好，辛夷睡得很沉。

梦里一片兵荒马乱，马嘶齐鸣，一排排披甲执锐的禁军将长公主府团团包抄，傅九衢双手推开大门，飘飞的衣袍上艳红的鲜血，将他的脸衬得惨白俊美，却有一种暮气的诡异……

辛夷觉得说句话的事，用不了多久，不料，傅九衢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返来。

这个行动非常奇特。

“连带下狱的另有张家四郎，和一个稳婆，此事，实在惹人猜忌啊。”

他目光明灭，意有所指，“重楼如何看？”

傅九衢昂首直视她的眼睛，居高临下，与她对视很久。

长夜枕入鸳被，滴滴答答的雨声。

“梦到甚么？”

好久，她道：“衔尾蛇不会老是赛过胡蝶。胡蝶的翅膀拍了这么久，也该来一场飓风了……”

辛夷笑眯眯地瞟他一眼，“出甚么事了吗？”

独一的担忧，便是张巡本人的大男主光环。

傅九衢坐起来，将凉被往她身上盖好。

“十一，如何了？”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

“你先睡。”

“那但是杀头的罪名，再是宽大怎可姑息养奸？一会儿上朝你且看吧，谏官必然要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