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步步生莲[第3页/共4页]

“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金芒一出，六合间除了万道金光，再无别的色采，只剩下那道孤绝的青色剑气，在充塞全部六合的金光里，显得那样的纤细。

聂猛惊诧，把目光投向那株不竭发展的植物。它现在已经长得很大，看上去像是一朵莲花，深绿色的圆叶在氛围中漂泊着，花蕾微微曲折，随风悄悄颤抖。

她的身材开端从天空坠落。

老者一手捧剑鞘，一手握剑柄，缓缓将剑拔出。剑身是冰冷的红色，像是夜晚的玉轮，一股无形的凛冽气场从剑身上披收回来，充满在四周的空间。

“我晓得你想问甚么。”老者淡然一笑，道：“我曾说过，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她。你觉得她已经葬身雷劫了吗？并没有。这道雷劫不是要杀死她，而是要助她涅槃重生，回弃世佛本位。”

除了他，不会有人记得，曾有一个知名老者，以身为剑，要阻那仙佛登天路！

终究，花蕾完整绽放开来。

只见那片金澄澄的亮光再次被祥云覆盖，隐现莲台的七彩祥云飘但是逝，只剩下彼苍白日，朗朗乾坤，仿佛甚么也没有产生过。

少女愣住了登天的脚步。

“天哪，是佛祖！”

现在，剑气已经凝成一柄庞大的青色古剑，庞大的剑意将四周的氛围排开，构成一道圆锥形的气旋，迟缓而果断地向前寸寸推动。

“我不明白……”

一剑之威，令六合变色！

少女缓缓展开了双眼，盯着天空。

清越的词吟，在晴空之上回荡。词意哀婉，老者的声音却悲忿而热烈，再次盖过佛音。周身剑气几欲化为本色，对抗着由经文编织成的金色大网。

“佛祖显灵了！”

聂猛咬牙点头。

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这句词像是一柄利剑，从漫天诵经声中破开一条裂缝。几近将近被昏昏欲睡的诵经声逼疯的聂猛，感到心神一阵腐败。

聂猛的耳边俄然传来一声嘲笑。

但是俄然，九天之上，呈现一个雄浑的声音，无上严肃、有照本色的压力生生止住了他的行动，让他停下了脚步。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顷刻间，无数道金光从七彩祥云中射出，一时候竟遣散了祥云，暴露云端一片金澄澄的亮光，亮得人没法逼视，看不清究竟为何物。无数金光射向青芒，仿佛滔天巨浪卷过一粒沙子，将青芒完整淹没。

“很快，她就要重生了。”老者的语速仍然不急不缓，“重生以后，她便不再是戴罪之身，我也不再是她的敌手，但我仍要与她一战。”

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从天空飘落下来。

老者漫声吟道，干枯的手，悄悄抚过同心结的剑穗。他的声音昂扬而热烈，仿佛饱含无穷夸姣的记念，充满少年意气。

聂猛眼眶一热，只觉心中燃起一团火焰，死死攥停止中的春秋玉简。

少女仿佛没有闻声，还是停在原地。

周遭数十里的人，除了聂猛与老者，全都佩服于地，奖饰之声响成一片。

“随我去罢。”

终究，青色剑气再也接受不住，轰然爆裂，顷刻间绽放出耀目光芒，在金色天空下一闪，随即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彩，飘然洒落。

灰烬当中出世的莲花，终究开放了。

终究，剑气的速率越来越慢，体积越来越小，终究迟滞不前，外层的闪电和烈焰也垂垂溶解，青色的剑气里，模糊可见一道矗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