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枝枝[第2页/共3页]
东风骀荡,悄无声气的涌入室内,将摆布帷幔吹得摆布漂泊之际,也突破了室内久久的温馨。
谢华琅起家跟上,笑道:“道长,你应了?”
衡嘉怔住了。
明显就是想往下听,偏还不肯开口问。
他笑起来的时候,周身疏离之气消减,更显得温端雅正,谢华琅越看越喜好,正想逗逗他,却听他道:“重九。”
衡嘉听得莫名,一时有些摸不着脑筋,游移的顿了顿,改口道:“枝枝小娘子已经走了?”
“枝枝,你没赶上甚么事吧?”归去以后,元娘满面担忧:“如何这么久才返来?”
谢华琅莞尔一笑,伸手接过,却未言语,随即回身拜别。
……
那年青羽士面红耳赤,气道:“你,你的确……”
“很好的意头,”谢华琅眸子一转,又问道:“削发前的名字呢?”
顾景阳眼睫低垂,凝睇着腕上那串白玉流珠,悄悄道:“衡嘉,朕的心乱了。”
顾景阳却将腕上那串流珠褪下,指间略微用力,扯断了连接起这串玉珠的丝绦。
“……等等。”那羽士俄然叫住她。
那羽士头也不回,轻不成闻的应了一声。
素净如血,光彩灼灼,悄悄悬在近处桃枝上。
谢华琅问:“哪个贞字?”
“那儿的桃花开得好,我贪看,便多呆了些时候。”谢华琅叫她们看那两枝桃花,道:“如何,俊不俊?”
前院里桃花开的正盛,但见满目娇妍,美不堪收。
那年青羽士嫩脸涨红,想说甚么,却又憋住了,先前引着谢华琅入内,名唤衡嘉的中年羽士侍立在侧,看看那羽士,再看看谢华琅,神情也有些古怪。
谢华琅见状,眼睛里的笑意几近要漾出来了。
他伸手取下那只耳铛,托在掌心看了半晌,终究用帕子裹起来,收到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羽士站起家,道:“你随我来吧。”
“道长,你晓得吗?”谢华琅却不搭那一腔,伸手接了那枝桃花,含笑称谢后,又悄悄道:“我的名字……就叫枝枝。”
那羽士见了,轻声道:“刮风了。”
往纯真了想,便只是在前院讨一枝花,但如果感染上几分旖旎,倒是另一层意义了。
那羽士听得笑了,低头看她,悄悄道:“你又胡搅蛮缠。”
“礼尚来往,”谢华琅笑道:“道长也同我说一说你的名字吧。”
是只珊瑚耳铛。
“那枝开的不好,”他道:“带这枝走吧。”
那羽士的心突然乱了几分,像是骤雨过后的青竹,仍旧挺直,枝叶却倾斜了,眼睫颤了几颤,却不知该挽留好,还是该告别好。
“一只耳铛罢了,不值当的,”谢华琅混不在乎,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你们有这兴趣,无妨罚杯酒扫兴――特别是宪娘,你得喝三杯!”
白玉珠落在地上,收回一阵珠玉特有的清鸣声。
这话便说的有些歧义了。
“这双珊瑚耳铛是你最喜好的,现下只剩一只,今后怕是再不能佩带了,”元娘柔声道:“再去找找吧,丢了怪可惜的。”
……
那羽士侧目看她,目光中少见的生了波澜,谢华琅便由着他看,笑吟吟回望他。
顾景阳回身看他,悄悄道:“她叫枝枝。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的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