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溅泪(下)[第1页/共3页]
闫是举连宣称是,固然心中大恨细雨害东厂失了颜面,却敢违逆圣旨,从速命人给细雨松绑,拿担架抬了送往昭德宫。恭恭敬敬送圣驾出门,见黄罗伞远去了,才一抹盗汗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这下与细雨的梁子算是结大了,别是他这番不但不死,还今后得了皇上谛视。不过此人一副弱样,竟然也真是条硬汉,能活活熬过三法大刑,撑到皇上现身,堪堪时也命也。
细雨天然明白万妃所虑何事,勉强道:“娘娘不必挂记,淑妃一究竟属偶合,不是主子动手。至于东厂那边审判,我自始至终俱不开口。”
细雨早已疼得头昏目炫,一丝力量也提不起来,想到薄命的淑妃姐姐已然阴阳两隔,面前万妃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分外刺目,淡然道:“从而后宫以内再无人可与贵妃娘娘争宠,娘娘能够放心了。”迷诽谤,俄然发问:“皇太子殿下现在如何?”
如此又是数日,细雨时好时坏,昏倒居多,复苏甚少。
可贵贵妃几番到床前看望,亲身督人换药送水,昭德宫大家自是竭经心力奉侍。细雨浑浑噩噩,固然保住了性命,却不见醒。
朱见深微微哼了一声,道:“朕也并非成心指责你们。只是淑妃之死确有疑点,何况此案乃后宫朕之家事,由你们如许打杀逼问,实不适宜。依朕看来,细雨就先放回昭德宫,择日朕自行鞠问于他。”
到第三日上,高烧方才略微退了些,细雨恍忽睁眼,见万妃正坐在床头。试着微微一动,只痛得闷哼出声。
这日,朱见深又来,仍旧一副不苟谈笑的模样。万妃晓得他仍然思疑淑妃之事乃本身授意,毕竟这些年来,对后宫中的嫔妃皇子们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朱见深可贵如此宠幸的妃子俄然死于非命,贰心中的不快,倒也非是一时三刻便能消解的事,看来这些日子还是要谨慎谨慎应对。
万妃见他俄然体贴皇子,只道他忧己所忧,不免恨恨道:“死了娘的孩子,还能如何,若不是他小小年纪就血口喷人,你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现在周太后竟然担忧孙儿遇险,把他接到仁寿宫亲身看管,看来今后想撤除这个贱子倒是难了。”
闫是举无法,只得命尚铭取来。朱见深拿眼一瞥,问道:“是否查验有毒?”
这边万妃自东厂兴夜来要人,心中也自不安,东厂的手腕凡人必不能熬,看细雨出门时那恍忽样,别是迷了心智,再说出甚么。几次策画着如何去见驾,如何派人到东厂刺探,却听外间俄然来报接驾。出门一看,竟是皇上亲身前来,担架上细雨重伤不醒,却已被安设在昭德宫,比拟明天东厂气势汹汹来拿人,这一番已是格外开恩。
皇上既然发话,万妃只得头前带路。
万妃闻言,多日吊着的一颗心终究结壮下来,剪除淑妃一事原是极难动手的任务,没想到竟然真被细雨办到了。心中欣喜,脸上神采也是欢乐,悄悄摩挲着他的脸,“细雨儿,你用的伤药都是大内最好的,太医包管本宫说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你放心养着吧。”
朱见深也不待他多言,便厉声道:“你们东厂都是如此笨拙办案吗?无凭无据,岂能仅凭猜想便胡乱拷问?这些个鲜果糕点清楚不是淑妃所食,她身材夙来孱羸,克日更是身染风寒,岂会馋嘴?更何况果饼无毒,如何令淑妃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