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蠢牛[第2页/共3页]

“当真要我说？”叶知秋嘲笑，“只怕我说了，你没脸再留下来喝酒。”

叶知秋笑了：“没错，脏腑应时，当以五脏为主，肝胆互为表里，肝胆皆应时于子时，在季都为春，春生万物，该当是肝胆两脏腑共同的功绩吧？为何单单只说胆一腑？更何况，你也承认了，先脏后腑，如果非要说一个，那肝是脏，也应当是肝在前面吧？如何把腑脏的胆放在前面了，这不是喧宾夺主吗？”

庞墨客额头盗汗模糊，唰的一张扬开折扇，摇了两下，发觉手都在颤栗，又哗的一声手里，不留意带着面前的筷子酒杯，当郎朗掉在了地上。

“妙！”沈墨客击节喝采，“庞兄从天人呼应立论，借天运论脏腑之运，言之成理！――兄之高论，当浮一海！”

“嗯，”范妙菡提起裙摆，侧身进了长条椅子里，靠窗坐下，叶知秋随即在她身边坐下。

叶知秋淡淡一笑，道：“我就算是蠢牛，你说的却也不是甚么雅奏，嘿嘿，弊端百出，还当作宝贝，如果当真说给太医们听，只怕要贻笑风雅了！”

“天然是先应五脏！”庞墨客脱口而出，此言刚出，便觉不当，细细一想，不觉心头一凛，仿佛一招马脚被敌手抓住，直觉后脊寒气嗖嗖。

范妙菡终究瞪了他一眼：“我又没问你！你吃你们的。哪那么多话！”

“那可不！”劈面那墨客笑嘻嘻道，“这茶是八百里外玉龙山毛尖嫩茶，本年的新品，也是这飘香四里的特产，别处喝不到的。”

“得嘞！”店小二早已经风俗了大手大脚的客户，承诺了一声，号召茶博士过来斟茶，然后到厨房叮咛上菜去了。

叶知秋也懒得跟人辩论，跟如许的人一起用饭喝酒，也影响表情，换个处所更好，便站了起来。却听那庞墨客嘲笑道：“本来不是蠢牛，而是个绣花枕头，看来，还是说些花言巧语骗女人芳心在行啊。”

“不敢！权与兄商讨！”庞墨客拿着折扇摇了两下，一副萧洒样，声音也进步了几分：“胆属少阳，时候上归于子时，子时者，一阳始萌也，乃一天的发端，没有肇端，哪来的行进与闭幕？同时，五行中，胆属甲木，在季为春，春气升发，则万物化生，没有春季的滋长万物，哪来的夏长秋收冬藏？一年之计在于春嘛。再则说，《六节藏象论》前文乃是阐述气候运转，‘求其至也，皆归始春’，然后说了脏气运化也应与天运呼应，天人一体，既然胆属子时，在季为春，天然是万物之始端，其他十一脏天然该当服从于它，以是，《黄帝内经》才有这‘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之说！”

背对着他们的墨客站起家，道：“沈兄！这可不可，我这正跟你研讨医术，让个旁人掺杂出去，算甚么事……”刚说到这，那墨客便呆住了，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范妙菡，只见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眼凝若秋水，腮红似粉桃，细腰不盈一握，亭亭玉立，恍若仙子嫡尘普通。他何曾见过这等美人，不由呆在那边。

庞墨客哦了一声，高低打量了一下叶知秋，拱手道：“恕鄙人眼拙，本来小兄弟也是杏林中人，还请指导，刚才鄙人所言，错在那边？”

那墨客瞧了一眼，道：“女人，那是汴河上最驰名的花船，名叫‘云里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