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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顾尚书嘲笑：“身上有伤？你可知他这伤是如何来的？看在你母亲面子上，你记得你母亲，他但是把你母亲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父亲问起，教他如何答复？除了谎称跌倒，莫非还能有别的应对之语？说被人打了，这话他说不出口！

只是，他儿子到底跟谁结下了仇怨，竟被打成这个模样？对方目标安在？

……

顾彦琛不敢遁藏，只能生生受着。

姚氏瞧瞧跪在地上的顾彦琛，惊呼一声：“如何伤成这个模样？请大夫了吗？老爷，他明日还要去翰林院呢，打碎了可怎生好？”

“说！如何回事！”

顾嘉梦早早就回了府，顾彦琛却迟迟未归，返来时还一身酒气，身上带伤。顾尚书焉能不怒？

松涛院灯火透明，刚一进院子，就听到端砚的声音：“快，去拿醒酒汤了，这里也要通通风！”

屋子里固然熏了香，但仍有浓浓的酒味。顾彦琛能够已经换过了衣裳，但是头发狼藉，鼻青脸肿，看着甚是狼狈。

她与年老是回不到畴前了，但毕竟还是兄妹。瞥见大哥受伤，她表情庞大。父亲要惩罚大哥的场景，总会让她想到小时候。她看了大哥偷偷带返来的话本，大哥被父亲责打。一晃眼，他们都大了。

但是当他走过一条冷巷时，俄然面前一黑，像是被人套在了麻袋里，劈脸盖脸，一顿猛揍。若在昔日，他还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只是这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对方又出其不料。他乍然被套在狭小的空间中，无从抵挡，只能白白受着。

“父亲！”顾嘉梦听到响动，仓猝赶至时，顾彦琛已经吃了几藤条。背后的衣衫撕.裂，暴露几道血痕来。

他本日自忖办砸了事情，获咎了这个，伤害了阿谁，里外不是人。他送顾九九回了九里巷，因为顾九九神采灰白，神情蕉萃，罗员外佳耦没给他好神采不说，连恰好也在罗家的孙二都敢给他没脸。

小厮应了。

顾彦琛幼年驰名，颇受赞誉，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内心怎会好受？他单独一人，去了一家小酒馆，借酒消愁。但是，酒入腹，愁难销。

姚氏也道：“库房另有些药材，让人一并取去吧。”

顾彦琛忙道：“孩儿不敢。”

顾尚书隐含肝火的眼神扫过，冷声道：“还不快去？”

顾尚书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

顾彦琛钻出麻袋，四周并无人影。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渍，顾不上检察身上的伤，行动盘跚，赶在宵禁前回到了家。

姚氏比顾尚书小了十岁，出身大师，容颜秀美，进门后办理内宅毫无不对，膝下又有两个女儿。对这个后妻，顾尚书非常尊敬。

幸亏顾尚书并未利用太大的力道，可仍疼得顾彦琛拧起了眉。

他的儿子他很清楚，顾彦琛自幼得名师教诲，习武修文，样样未曾落下。平白无端的，如何会受伤？

他教了二十多年，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昔日的高傲与对劲现在十足化成了绝望和气愤。

顾尚书点点头，对顾彦琛道：“这笔账，先记取。等你养好了伤再算。”他又看看顾嘉梦，温声说道：“我儿先归去吧。”

不记得生身母亲，这是在指责顾彦琛不孝。

顾尚书的火气噌的一下，升腾起来。本来是喝醉了啊！真是好大的胆量，就假装受伤，惹老父担忧。他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