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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部队大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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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复员(四)[第2页/共2页]

崔玉屏曾经问过她两次,是不是家里有病人,或者是经济上有困难,她只点头,不发言。

警戒是安然的朋友。崔玉屏一边防备着老板,一边抓紧寻觅能够使本身容身的其他处所。

和崔玉屏住在一个宿舍的女工娟子是个强大的女孩子,她个子不高,长得也不算标致,但是皮肤白嫩,娇小小巧。她平时说话很少,脸上老是蒙着一层哀怨,偶然候还一小我偷偷地流眼泪,像是一朵带雨的梨花。

他正看得出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崔玉屏畏缩在小车后排坐位的一角,像是一头受伤的羔羊,袁长林不时地回一下头,用垂怜的目光安抚着她。

崔玉屏望着车窗外熟谙的庄稼和陌生的郊野,脑筋里几次地闪现着明天早晨那场恶梦的气象。

娟子的缺点是心肠太软,三句好话能让她忘记一个谗谄本身的人平生的罪恶。她对崔玉屏说,老板欺负她两次,两次都认了错,一次说是喝多了酒落空节制,一次说是与老婆闹冲突内心难受。娟子还说,老板如果今后不再找本身的费事也就算了。

崔玉屏对阿谁女孩子的话半信半疑,感觉娟子能够另有隐情,她晓得,社会上有些人老是靠巧舌棍骗和猖獗打劫弱势群体的好处来养肥本身。像娟子如许的打工妹,二十一岁的年纪也想涉足爱河,但是,她看不到风平浪静下涌动的暗潮,这类暗潮卷走了她一片朴拙和少得不幸的积储,唯独把她留在了河岸上,让她整天对着无情的河水堕泪水。

崔玉屏很活力,不客气地对娟子说:“一小我活活着上要有骨气,不能老是软弱可欺。有甚么可骇的?抬开端,你和别人一样高,低着头,你总比别人矮一节,一个没有脊梁骨的人,谁也没法让他直起腰来。”

崔玉屏眼含泪水,简朴地对袁长林讲,明天夜里,老板趁着同室的女工去同亲的姐妹那边未回,乘机对她非礼,她给了老板两个耳光,人为也没有要,一大早就跑了出来。

袁长林给基地值班的干部请了个假,开着借来的基地一个干部的私家车从速往城里赶。

秋深露凉,轻风习习,太阳羞答答地从东边天涯的朝霞中探出半个脸来。

小车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缓慢地向基地驶去,六合动容,草木含悲,连风都带着哭声。

这是袁长林决计在完成了一级士官退役期满以后,复员回家的根基设法。

袁长林双休日向来不睡懒觉,他将半张报纸垫在屁股底下,坐在基地篮球场中间的一棵大树下边,在看一本有关大棚蔬菜莳植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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