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狱[第1页/共2页]
“为何说不敢?”他似感觉匪夷所思,“本尊问的是,你想不想。”
他眸色暗了暗,深深看了她好久,就在觉得他会冷不防脱手将她打回本相时,倏而站起,瞥了身边的花丛一眼,冷声道:“你的鞋袜在那儿,穿好。”
她将脸埋得更低了,“部属不敢。”
冗长的暗道绝顶,是一个巨大的铁门,如同千年炼狱之门,将天与地阻绝在一门之间。
他沉默了下来,本来就令人惴惴不安的氛围,俄然变得更加的沉郁压抑。
可他既然喜好别人对他的容颜趋之若鹜,那为何还整天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跟见不得人似的?
叶姮低低向他道了谢,忙跑畴昔抓起鞋袜,坐花丛中就往本身的双脚上套袜子。
他目光淡淡看着她,缓缓开口:“奉告我,你叫甚么。”
男人嘛,普通自负心都挺强的……
所幸他不再揪着这个题目不放,而是转念一问:“你想看本尊的面貌?”
“为甚么?”
看到他的目光又阴沉下来,她思路一顺,忙正色拍起马屁来:“宫主您崇高轩昂,气度夺人,乃麟凤龟龙,人中龙凤,光芒四射,令人自惭形秽!部属丑恶寒微,仅能望其项背便已心对劲足,怎有那资格亲睹宫主的尊容?”
铁门一经翻开,一股股阴沉森的北风蓦地劈面扑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待在看到挂在门口墙壁上的那具破败尸身后,更是神采褪尽,身材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行至铁门前,夜殇伸手到中间的墙壁,拽住垂挂在那儿的一根生着红锈的铁链,猛地向下一拉,沉重如巨石的铁门一个闷响,便“哗啦”地往上缓缓升起。
“莫情……”他如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声,瞥向她,眸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你肯定你是莫情?”
叶姮背脊一凉,忙不迭摆手否定:“不是不是!部属……部属是看宫主发梢上有一片叶子,想帮宫主拿下来罢了……”
夜殇带她去的处所,是一个阴沉可怖的地牢,两边的墙壁每隔几步就悬了一盏陈腐的油灯,橘黄色的光芒,淡淡地将狭长暗中的过道笼在一层昏黄的黄晕当中。
夜殇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叶子,嘲笑,“你碰没碰过本尊,你觉得本尊会毫无所察?”
可即便心中早已乱成一团,她也不答应本身面上暴露稍许的马脚来,强颜欢笑:“部属不是莫情,还能是谁?”
从方才与他短时候相处来看,他固然有能够在思疑她的真正身份,但似对她并无杀心,带她来刑房,莫非是想要酷刑逼供吗?
夜殇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穿好,本尊要带你去一个处所。”
叶姮神采微变,莫非,他看出甚么来了?他这么问,是在摸索她的实在身份?
“去了你天然就晓得。”
刑房?
叶姮怔了怔,他言外之意,是不喜好听她一小我拍马屁,还是不喜好听凭何一小我对他拍马屁?
叶姮循着他的目光,往中间的花草瞟去,那埋没在此中的,可不恰是她一番好找的鞋袜!
夜殇没有立足,亦没有转头,“刑房。”
叶姮咬着下唇,双眸凝睇着那具残败不堪的尸身,只感觉胃部在无声翻滚,有甚么东西号令着似冲要上喉间。
叶姮很有自知之明,情知打是打不过他,为今只要顺着他的意,不去触怒他,恐怕本身才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