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暗流汹涌[第1页/共4页]

容与含笑谦道，“不敢当，娘娘是主子。服侍好主子本就是我分内之职，那里敢承娘娘一个谢字。”

秦若臻蓦地昂首，眼中精光大盛，猜疑的问，“你做的？你写的东西，为何夹在皇上的书中？”

自廖通一案过后，西厂名声大噪，外间人开端晓得这原是个直属于天子的特权机构，又兼着他提督西厂，少不得被赶着趋奉，现在外头人见面，都风俗尊称他一声厂公。

秦若臻微微点头，神采温和下来，半晌轻吐两个字，“多谢。”说完垂眸不再看他，顺手拿起了一本御案上的书。

容与微觉惊奇，“娘娘觉着谭氏那里不当？”

作为近身内奉养侍经年，又常代笔替沈徽批奏折，会仿照他的字，原算不得甚么秘闻，容与无谓否定，“是，臣畴前为皇上誊抄过一些文章，是以会临皇上的字。”

饶是容与现在神经紧绷，满心警戒，听完这番话，也不由很多了两分恻然，“臣自当极力，但愿届时能帮娘娘达用心愿。”

慧妃身边大宫女云萝亲身出马，站在廊下，笑着福身，“掌印辛苦，娘娘特特叮咛，要我来多谢您。我们撷芳殿高低承掌印顾问，诸事都安排得妥妥铛铛。娘娘原说您是万岁爷跟前大总管，那里敢让您操心看顾，不想掌印这般全面，可见这宫里头，一时一刻没了您都是不成的。”

再开口，她已没有了咄咄逼人，“本宫只想为本身的后代做点事。本宫和那些妃嫔们分歧，向来为防外戚权势、后宫干政，宫里头才想出甚么易子而养等招数，生生剥夺母亲和孩子最后，也是最竭诚的情分。现在秦家已是位极人臣，可另有甚么图谋算计的？本宫这辈子只能在宫里度过，能让我不感到寥寂，或许只要后代相伴的一刻，为了能和他们多靠近，老是想多做些尽力罢了。本宫毕竟是他们的母亲。一个母亲的心愿和等候，厂臣虽不能感同身受，信赖也总能了解吧？”

既这么说，容与也就没再对峙，等回身回房，自坐在椅子上考虑。适值林升出去倒茶，问起方才那一出，他便言简意赅讲给他听，说完又迷惑道，“宫里头现放着那么多画师，何必非要找我，这事透着古怪，慧妃又如何晓得我擅工笔，这些年下来，我一共没画过几幅画。”

不过只踌躇了一瞬，已让秦若臻生了疑，她眼神俄然锋利起来，短促的嘲笑一声，“是慧妃做的？”

秦若臻盯着他，轻声了一笑，“厂臣公然好大面子，你向皇上保举甚么人，老是会胜利的。只是本宫不晓得，你要如何见我的人？可要审她？或者像审廖通的管家那般，拿出你内相的威势？”

“建议？所谓建议就是不近情面！”秦若臻斥道，“凭甚么皇子的乳母，要一群不相干的人来挑？还是一群仆婢！端庄主子却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本宫冷眼瞧着，这端方很应当改改。”

听语气，仿佛又异化了多少奥妙的森然意味。

容与点头，见一时无话便向她辞职，她却俄然叫住他，非常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厂公对本宫遴选的乳母有甚么定见，如何司礼监这些日子了还定不下来？”

这会子听皇后阴阳怪气的叫出来，容与立时一阵警省，“娘娘折煞臣了，那里敢当娘娘一句厂公。臣这几日外出办差，临时还将来得及回禀皇上，待臣回明，会尽快给娘娘一个交代。只是娘娘恕臣直言，早前没有后宫亲身遴选乳母的先例，内廷也特设了奶口房，里头乳娘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并不会有不对，实在娘娘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