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页/共4页]

钟毓道：“无妨。”她白袖一挥，手中多出一把拂尘，她用洁白的拂尘抖了抖，仙灵之息满溢而出，将黑气褪得一干二净。她扫望一圈世人，点头道：“我方才入堂，堂中虽布有结界，这面璇玑菱花镜千年来大略见证很多血光灾害，魔气才如此暴虐丰厚，镜面狠恶颤栗，魔魅诡计从中逃出。钟毓鄙人，只获得走上一二步，远远靠近不得，临时布施术法平静狂躁魔气，还需等一炷香时候，再进入施法布阵。”

拿剑的世人神采一凛。

此时，道观主馆祭堂那陈旧的门扉翻开，呈现一抹清丽白影，钟毓走出来，丝丝缕缕的玄色魔气在她周身缠绕，好像灰黑的淬毒的砂粒。

百里汐听罢，点头道：“无妨，尚且另有一炷香。”说着就走上前，推开祭堂朱红退色的门扉，单刀直入。

“我以莲裳的模样化人，不过她是最后一个在我面前打扮的女人，活得太久，之前面庞都记不清楚。”徐夫人眼神几分空缈，仿佛回想起如何悠长光阴。

“寂宗主，您如许我很受宠若惊哎。”

不看对方被噎住的神情，百里汐笑了笑，走进祭堂合上了门。

白夜回鞘，落音跟着人群往主馆走去，踏过方才烧过的焦炭地盘，百里汐说：“落音公子还是那么喜好教唆诽谤呢。”

逡巡涌动的黑气一顿，缓缓散开了。

堂内乌黑，只要一丝丝纤细的光透过木板缺漏的裂缝，满盈着腐朽木头与魔气异化的潮湿腥味，钟毓一点都没说错，黑气熏得她睁不开眼，也迈不开脚步。百里汐一点也不急，望着面前满屋黑气，笑眯眯地问：“我来问候你，你不打个号召吗？”

他将白狐披袍清算好后，折身走了。

百里汐回敬一个一模一样的浅笑，“记得，生的都雅的我都记得。”

“这……”

炎长椿神采变了变，手搭在安排长鞭的腰包上，顿了顿，又放下来，站得远远的。炎石军道：“女人这番面孔，倒是和在分舵时变了些许，大略是老夫眼拙。”

当房间空无一人，镜子会映照出她们内心最实在面孔，哀痛的，欣喜的，难过的，气愤的，不甘的，妒忌的，阴狠的。她们刻画细眉，丹蔻入唇。

她活了好久好久，沧海桑田，朝代更迭，江南的桃红柳绿，塞北的大漠夕阳，海岛的旖旎风景，她一一见过。有些人将她捧至圣宝，有些人将她扔在地摊叫卖，有些人将她搁在台前描眉打扮。

百里汐跟上雄师队后，院内大伙儿见她不但穿红衣，还披上了方才寂宗主的袍子，刺得他们眼睛疼，可又不敢对寂月宗宗主说上一二，逼得活生生回想起当年魔女笑傲江湖的阴暗时候，一个个神采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纠结得不得了。

“下次不准乱跑。”

百里汐心道：“连撕逼热烈都不瞧，先畴昔做闲事，估摸是个僻静做事多的明白女人，。”

“她已经死了一次啊，死的很惨，你们都瞥见了，还不敷了偿吗？”

寂流辉把披袍的帽子兜出来拢住她脑袋，温热的手指拂过她脸颊上的发丝，百里汐抬眼看他，

杨副盟主嘲笑道：“这还真当我们是傻子，钻甚么空子？我可不记得白首魔女是这般遮讳饰掩的人！”说罢他提起手中精钢长矛就是要朝她踏来。

落音双眸微眯，哦了一声，笑意也是病态的，“鄙人深觉得，女人越长越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