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忘川 第18章(3)[第1页/共2页]
楼下的故事仿佛说得极好,引得人群收回一阵又一阵的喝采声,有些吵嚷,窗外转了凉,东风垂垂,刮出去有些冻人。
沈耘仪将杯子举了一举:“六哥不必说这些旁的话来逗我高兴,我明天是非喝不成的。”说着她又从办事生的手里接过酒器,向本身杯子里一倾,又是一小半杯酒。
沈楚听了这话便当即站起家,招了办事生来,请他去叫车。
她走至沈耘仪身边,轻声问道:“蜜斯身边这位置,可有人?”
沈楚立时坐在了她身侧,扳着她的肩膀,急声道:“小仪?”
沈楚伸了手出去,想要拦下她的行动,却生生有些迟了,她已经吞了下去。沈楚便笑道:“我原是想要灌醉她的,你在这里喝如许多做甚么?”
她哭得更凶了,眼泪串珠似的落着,一滴一滴滑进沈楚的颈窝,凉丝丝的。
办事生一听这话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心想究竟是哪家的少爷蜜斯,如许找人费事。
她正待再灌入口中,却被白木挡住了,她低头欲要拂开她的手,昏黄竟瞥见一纸信封,牛皮纸的褐色,拦在她杯子边沿。她放了杯子,问道:“这是甚么?”
她指尖颤抖,久久停在信封的上空,不肯落下,信封上玄色的小楷。
白木笑道:“好吧好吧,既然不吃,那我们现在就归去,想来你哥哥应当也吃饱了。”
白木因而笑了笑,手内心攥着曾景川的那封信,她想了一想,毕竟是没有拿出来,说道:“由山上走来走去的,现下该是饿了。”她又对着沈楚,“我们该当吃点东西吧?”
“我这前半生,苦情的很,姐姐有甚么灵丹灵药没有,让我忘了这些苦痛吧?”
话毕她再无游移,扯开了信封,她将红色的信纸展开来,目不转睛的读着,短短几行字她却看了好久,两只手愈来愈抖,直到她颤抖着将信纸弃在桌上。
白木又道:“你真的想好了?健忘了,可就再难记起来了?”
“忘情的药水我是没有,但是我晓得谁有,也能帮你弄来,但是……”白木道。
过了好久,台上的花鼓戏早就唱完了,厅里的门客都鼓了掌,掌声也已经息了,换了个平话的大爷,眉飞色舞的讲着水浒传里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
沈楚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肥胖的脊背,“小仪,小仪。”
“此身归佛门,此生不相见,与君期来世,夜夜栖芳草。”
沈楚只得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
她手掌捏成拳,垂在信纸上,白木只瞥见了两行字。
此生另有何其冗长,不复相见,不忍相见。她不明白曾景川的设法,也不晓得沈耘仪的内心做何感触,来世?来世两人还可否相见,可否了解呢?
白木将手抚摩着杯子道:“如许多的酒,我如何喝的完。”
眼中有晶莹的泪水划过,她趴在沈楚的肩膀上,两只手缓缓的攀上他的后背,“我想每天来这里,听她唱戏。”
“就要在这里听,六哥,我就要在这里。”
白木和沈耘仪走在前面,沈楚去柜台会了餐账,这才跟着她二人也坐进了车子里。
白木将手腕一转,信封平整的放在桌面上,她淡淡道:“本想等你吃些东西在给你的,你这个模样,吃不吃又有甚么辨别,我也不晓得他写了些甚么,你本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