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页/共4页]

他激烈地思念小女人。一月来她的日子如何过？他沿着一条官道扯开步子再往东走，当夜静更深时分，黑娃已经站在那棵熟谙的椿树底下了。他爬上树，翻过墙，跳进院子，摸到西配房门口，竹帘子卷在门楣上方，门吊颈着一只黄铜长锁。黑娃不敢久停，沿着原路又出了院子，回身来到隔壁的马号。黑娃翻上土围墙，瞥见长工头李相和王相睡在马号院子里。他跳下去，摇醒了李相，吓得李相嘴里呜呜哇哇话不成串。黑娃悄声问：“李大叔，小女人呢？”李相说：“回娘家去了。”黑娃再问：“晓得不晓得约摸啥时候返来？”李相已完整复苏，规复了活泼的本性：“你龟孙把人家日了，郭举人早把她休了，还返来个毬！”黑娃急问：“好叔哩！小女人娘家在啥村庄？”李相说：“你还撵到人家娘家门上去日呀？”黑娃哀告说：“好叔哩！啥时候呀你还尽谈笑，快给我说一声。”李相说：“往北走，三十里，有个田家什字——”黑娃作个揖，密切地摸了一把还在酣梦中的王相，就拉开门闩出了马号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