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边城雄关坚如铁4[第2页/共3页]

李氏眼观鼻，鼻观口，更加诚惶诚恐，低声应道：“是。”

暮色黑沉，城中商家早闭门打痒，茶馆酒坊反倒灯红酒绿，热烈非常。潘紫猎奇地东张西望，镇静得神采红扑扑。惟娉却疲意渐浓，眼皮一个劲捉对打斗，只想早点洗了安息。

阿谁媳妇却如不见，礼数殷勤的施下礼去。“奴李氏，是萧妃娘娘的近侍。女人一起辛苦。女人请跟我来，萧妃娘娘已经为女人筹办了热汤洗尘。”看了潘紫一眼，又接了一句：“另有女孩家的衣裙供女人换洗。”

那媳妇二十多岁，穿戴紫色襦衫，月白的罗裙；两个丫环十5、六岁，都穿戴蓝绸的半臂和水绿的纱裙，梳着垂髫。潘紫一见她们的装潢，禁不住低头扫了一眼本身身上灰色的粗布缺袴袍，再抬眼就忍不住眼馋地盯着人家的衣服目不转睛。

李氏明白王妃的意义，恭声道：“依奴婢看那位小娘子虽气度还好，也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女人。”

李氏忙收起诚恐之态，聪明地答道：“这个奴婢倒替王妃想着呢，已经知会了管家，让多备下一辆青逢车。”

另一个就笑起来。李氏瞪了她一眼，斥道：“没端方！笑甚么？”

几十铁骑围着惟娉三人冲进暗影里。直到城门前才纷繁勒住了马。马踏路面，竟然只要轻微的声气可闻。东方熠不由猜想，这队骑士大抵是善于黑夜突袭的马队。竟然带这些人来追他，足见良王的看重，只是不知这看重是福是祸。东方熠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略略担忧地看了看两位女人。

良王正妃萧怡如正歪在榻上，让4、五个小丫头服侍着饮蜂蜜玫瑰茶。李氏无声地上前，躬身行了礼，才接了小丫头手里的拖盘，打发她们去了。

萧王妃玉手端着茶瓯停在唇边，诧意道：“鼎国公二公子的义妹竟是个小户人家的女人……但是面貌不凡？”

骑士回了口令，墙头上便再无人声，半晌，城门吱呀呀地开了一道缝，闪过一小队人出来，再问口令，骑士之一答了。那小队人才排排站开，给良王等人让出一条路来。世人这才带马进城。

李氏偷眼打量惟娉主婢二人。管家已经禀过王妃，说王爷明天的客人是鼎国公的二公子。这两个女客是东方二公子带来的……不晓得是甚么身份来源。她们穿着朴拙，像是卑贱人家出身。仆人小娘子长得黑丑，神情倒是安闲平静，一起行来，倒是雍容风雅，有大师子的气度。但阿谁长相细弱的婢女一点端方也不懂，眼睛骨碌碌乱转，一起上探头探脑，不像大师子懂端方的令媛的贴身侍女，倒像是乡间没见地的，脸颊上也带着村妇特有的两驼红……李氏虽内心迷惑，却不透暴露来，只是恭恭敬敬地请了惟娉主仆二人去客房。

萧王妃头也没抬，白玉管似的纤手拈着淡青的珐琅掐丝边茶瓯放在红唇上，抿了抿，低垂着妆容精美的视线，淡淡道：“可安排好了？”

苍茫古城，雄关铁锁，惟娉没出处地有些心惊，正想着要如何叫开城门，就见一个骑士拿出一个号角长是非短地吹了几声，雉碟处当即传出一声喝问：“口令！”

客房里早备下了一利用品，专供客人饮用梳洗。

李氏忍住笑，想公然是不懂法则的。本该安排丫头在客人娘子屋外守夜，可想来那小娘子也没见地过这个，也就算了，当下斥退两个丫头，自去歇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