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岸 9[第1页/共3页]

白晓生听完蓦地一怔，本来温润的脸颊上霎那间变得煞白毫无赤色，语气中带着震惊，声音颤颤巍巍：“你是说……阿宁他还活着？”

他再也藏不住恨意，眼眶通红好似能滴出血。神采酷寒如坠冰窖，神采怨憎道：“你欠他的？那我娘亲是欠谁的？”

因为本身失手害了秋寄情，白鹤归和白无争是恨透了本身。不然白无争也不会和本身了绝父子情，割袍断袖而去。

本来他也很天真的觉得，总有体例二人皆可保，可事到现在，只剩本身孤傲于世孑然一身。

白鹤归路过客室，瞥见家仆正在内里打扫。

而现在，这个被他各式心疼的阿宁却想着要杀了他。

从小他不爱多话，招不得同龄喜好。唯有这柳家二少爷每天找他玩耍，时不时弄点小玩意逗他高兴。一来二去，白鹤归也就接管了他的美意，与他交了这个朋友。

……

忽而来时未曾闻。

看着白晓生引咎自责的哀思模样，白鹤归酸涩至极。

他也不想再多言。

白晓生见他来，放动手里的书，表示他坐下。

空留悲切在山中。

白鹤归既闻柳风存要前来，天然喜不自胜。脚步倒快了些，径直走向主堂。

他倒是感觉迷惑，白家普通不等闲接客。既愿接那便是干系极好的宗家大族或与白家有要事商讨的政客。现在天下承平，边陲那些事也不消白家管，政客倒是不成能。可他又没传闻哪位大宗主君要来，便问道：“现在是哪位门客要来？”

他对不起古歆之，更对不起秋寄情。

这很多年畴昔，两人推心置腹，无话不说。不知不觉竟成了至好。

“……”白鹤归踌躇，他必定是愿去的，可白家现正重新翻修，又要入冬，忙完翻修清算的事情还要动手过年节，这些他都是一手羁系。何况秋幼南的笄礼又不能疲塌，时候可谓是紧了又紧。如若此次与柳风存同去，两大宗家之间路途悠远，怕来回也是要迟误个十天半个月，这时候一来二去如此悠长，就算情愿同去也没机遇罢。

上一次白晓生抽泣还是秋寄情断气的时候，白晓生紧抱着秋寄情的尸身，嚎啕大哭，久久不肯拜别。

白晓生低声说道。哀思欲绝，用衣袖掩住面庞，热泪一滴一滴落下。

为君展转千百处，

白鹤归眉头紧蹙，本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归去。他想安慰白晓生这并不满是你的错。可他却说不出来，心有不甘情有不肯。事已至此，这不是白晓生的错，又会是谁的。

这怕也是她留给他的最后念想罢。

“是我，是我。你娘亲她，是我欠她的，欠她的……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他当时瞥见白晓生杀了娘亲，恨不得提剑当场杀了这负心汉。

不晓得白晓生得知此事以后表情又是如何。

“父亲……鹤归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白鹤归本来温和的双目又凌厉起来，眼中寒光四泛，淡声道：“传闻三年前八大宗家讨伐妖女时，妖女将古家一脉悉数搏斗，无一人生还？”

他的父亲或许……是爱着他的娘亲的罢。

白晓生没在兄弟俩面前做好父亲，但却赐与幼年丧父的淳于宁不成多得的父爱。

从小白晓生对这个他倾慕女子的孩儿比对白无争白鹤归兄弟俩还要好。

如此和顺却又悲戚的陈词竟成她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