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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最好的体例还是亲眼确认。

“哦。”向来定力不凡，行军时挂睡在树枝上一整夜不动分毫的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放开了她。

霍妙灵立即摆手：“这是嫂嫂的嫁奁，动不得的。何况我还小，用不着，我阿姐成日作儿郎扮相，也从不穿戴这些。不过……不过留在这里也好，嫂嫂一日换一套金饰，漂标致亮的，叫我二哥哥饱眼福！”

只是这不看不晓得，一看更叫报酬难。库房里头，霍府本来的物件都被当作破铜烂铁似的堆到了黑黢黢的角落，而她带来的那些箱子却在正当中锃光瓦亮的。

沈令蓁半个身子还捱着他，一刹热血上涌，脸涨得通红：“我……”她严峻地吞咽了一下，硬着头皮倒置吵嘴，“我给你掖被角，看你衣衿散了，怕你着凉……”

国公爷疼惜女儿，担忧她万一在霍府住不惯，或者受人凌辱，无处可去，以是未雨绸缪地买下了一座现成的宅子。

沈令蓁没有答，朝她招招手：“油灯给我。”她接过油灯，渐渐靠近那座鸡翅木剑架，待借着昏黄的光晕看清其上宝剑模样，一下子目光发了直。

本来这时候，沈令蓁如何也该当去看看，解个围，但她因了那柄宝剑，一门心机都在霍留行身上，就只在席上替霍舒仪说了几句好话。

季嬷嬷点了点头：“倒是可贵。”

“临时放在空院落里，婢子们想着与夫人商讨过后再作筹算。”

她一心只想翻开他的衣衿，哪有工夫念佛？

可惜一夜高楼起，一夜高楼塌，短短半年后再次北伐，这如同昙花一现的少年将才今后落空了出息，而大齐也今后落空了河西。

这一套文房四宝件件出高傲师名手，怕是上贡也不显寒伧，不难见出沈家家底深厚。

霍留行紧了紧衣衿，重新阖上眼睛，心中却有些不大安静。

霍妙灵点点头，回身走出几步，又绞动手指回过甚：“我能不能一道去？我稳定碰嫂嫂的嫁奁，我就看一看。”

霍妙灵跟在她身后，一起瞧一起惊羡：“这些金饰可真都雅。”

季嬷嬷皱起眉头：“你此后多盯着些那位大女人，谨防她再有罪过。”

霍妙灵朝她道声谢，又端端方正向沈令蓁揖了个万福礼：“妙灵见过嫂嫂。嫂嫂，我阿姐闯了祸，醉得不省人事，阿娘连我一道罚了，不准我出院子，我是偷偷来的，这才只好爬窗！”

“是有这么回事。”

“少夫人莫怪，这是国公爷的叮嘱，说初来乍到，民气难测，叫我们谨慎驶得万年船。”

沈令蓁摇着头表示道：“我有些困了。”

“我在这儿遴选遴选，你们将临时用不着的物件都挪去那儿吧。”沈令蓁说着往里走去，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察看。

“我是。”她立即笑着起家迎上去，回想着霍家二女人的名字，“妙灵，是不是？”

难为霍家筹办得殷勤，这桌上一半是本地的吃食——杏仁油茶、西米丸子、苜蓿馍、饸饹面，给她尝鲜用，一半是照沈家陪嫁下人所言，按她昔日爱好筹办的——灌汤包、豆腐花、三鲜莲花酥、江米切糕，免她吃不惯。

沈令蓁笑着叮咛白露拿来一盒见面礼：“不晓得你喜好甚么，挑了一套合适女孩家用的文房四宝。”

本来住人的院落塞了新妇的嫁奁，这就有些欠都雅了。沈令蓁说：“如许，你们先带我去瞧瞧哪些物什没处放，我内心有个数了，再去与婆母商讨。”她说着又低头看霍妙灵，“嫂嫂现下得去办闲事，恐怕没法接待你了，要不差人送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