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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出嫁期近,可那霍二郎的性子、长相,另有他家中景象,我却一概不知。问阿娘,她又老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我就只好来问您了。”
是当真想通了也好,是勉强责备也罢,既然已经做好嫁给霍留行的筹算,她不免要对这个将来夫婿生出猎奇。
要不是那恩公支撑着她进山,她早在逃奔中跌个晕头转向。
她望着沈令蓁叹出一口气:“来了就好,外祖母还道你生你皇娘舅的气,连带也不肯理我这不幸的外祖母了!”
当今太后虽不是天子与长公主的生母,可对沈令蓁这个外孙女倒是非常心疼,说来比待宫中的公主们还亲厚。老太太此前得知圣上欲将她下嫁的动静,气得大病一场,至今未能全然病愈。
想到这里,高太后又犯起了愁:如许柔滑水灵的女娃娃,可如何捱得住边关粗砺的风沙?也不知那霍家的儿郎晓不晓得疼人。
高太后笑了笑:“要说性子,外祖母印象中,这孩子畴前倒是挺明朗的,但自打十七岁那桩事过后,听闻含蓄内敛了很多。出了如许大的变故,人多少总会与畴昔不一样。”
“阿娘也是如许想的吗?”沈令蓁却俄然这么问。
“那阿玠哥哥还好吗?”
沈令蓁自幼来往于此,对这里的一花一木都非常熟谙,只是本日瞧着这平常的景色却生出分歧的情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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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建朝时定都于民房密匝的汴京,大齐的宫城周回仅五里,远不如汗青上长安、洛阳的皇宫恢弘广漠,但修建却胜在一个“精”字。
“这如何能?”
固然掳人一事明面上是白婴教所为,但沈令蓁适值在这节骨眼出事,说与婚约毫无干系,那是谁也不信的。
高太后远远打量着外孙女,越看越欢乐。
沈令蓁一阵胆颤后怕,一时也没重视到父亲出去了。
沈令蓁还好端端的,沈学嵘却先老泪纵横了:“我大齐如果唯有捐躯女儿家才气守牢国土,这国土可真该拱手于人了!”
若非为坦白伤情,沈令蓁当然不成能这么些日子都不来宝慈宫一趟。
沈学嵘摇点头:“禁军带犬搜山,交来回回只搜到进洞那一起陈迹,那人竟像平空从山洞中消逝了。”
只是女人家被掳,鼓吹开去终归不好听,沈家又不便利在明面上讨说法,以是圣上此次必定对这外甥女有所亏欠。
高太后被逗得发笑,仿佛也觉这些个宫人碍着祖孙俩靠近了,抬手挥退了她们。
直到入夜,沈令蓁也没盼到仇人动静,倒传闻圣上派人暗查她遭掳一事,现已大抵有了成果,刺探到贼人乃是白婴教的一群信徒。
高太后年龄已高,每病一场都伤及底子,这一次又败了元气,神采久不见好转,见沈令蓁到了,本来病恹恹的老太太才算来了精力,立时从那曲搭脑雕花靠背椅上坐直身板,眉开眼笑地朝她招手:“殷殷,快到外祖母这儿来!”
白婴教自前朝起就几次为祸中土,教中信徒多次煽动公众揭竿叛逆,虽遭朝廷频频打压遏止,可这邪教却如同烧不尽的原上草,数度东风吹又生,畴前也曾有过一回拿王公贵女祭天,公开请愿皇权的残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