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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目光一凝，转眼又规复泰然，不答反问：“哪来的？”

霍留行掉头想走，迈出去一步又愣住，转头把她拎起来，咬着牙诘责道：“你说谁是大老粗？”

“芙菌是甚么？吃的吗？”

两人不好对她动真格，仓猝罢手，一时有些难办。

“是有新奇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

霍留行叹了口气，向后叱责：“这么件小事，给了你们多少期日，到现在也没查出究竟，还叫少夫人在这儿费心？”

“不是说新奇荔枝吗？如何又成了荔枝酒？”

沈令蓁点点头，眼看霍留行仿佛因为被人揭了苦衷不安闲着，非常善体人意地告别，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就归去等着吃荔枝啦。”

空青挠挠头：“莫非是今早的荔枝酒？”

“哦，”沈令蓁回过神，将手中宣纸展开，“这是郎君题的诗吧？”

“阿爹胡说甚么呢？”沈令蓁奇特地看着他，抬手去摸索他的下巴，“不过阿爹的胡子去哪儿了？”

这幅字该当是郎君几年前的手笔了，本是随性而书，并非见不得光的物件，他们畴前天然未曾过分留意它的去处，究竟是何时被大女人拿走保藏起来的，倒真没了印象。

他笑着垂眼看她：“这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霍留行微眯起眼，打量一眼她手中的物件，抢先开口：“这是？”

沈令蓁为莫非：“我所见那手行楷笔势刚健，飘若游云，矫如惊龙，以我之能实难写成。”

她松开手，冒死点头：“不可，不可的……我还是嫁人好了，万一阿谁霍……霍留行长得还不错呢？”

“意义是，这场仗，我有掌控打赢。”霍留行垂眼看着她，“从今今后，谁欠的债，我找谁去还，只要你乖乖跟着我，不叛变我，我一辈子护你全面。”

沈令蓁愣了愣：“那是……那是甚么意义？”

京墨无言以对了。

霍留行摇点头，特长虚虚点点他：“她喝不了酒。”

他两只手都用来架她胳膊了，腾不出空拦她，只得偏头去躲，沈令蓁不依不饶地追着又捏又摸。

沈令蓁摇点头：“我胆量很小，我要睡觉了……”她一个激灵从霍留行咯吱窝底下钻出去，正要拿被衾将本身兜头护住，俄然又被一把拽了归去。

沈令蓁“嗷”地抱住了脑袋，躲去床角，警戒地看着他：“不对，不对，阿爹向来不打我的，你不是我阿爹！”

霍留行一个板栗悄悄敲下去：“你说谁不顶用？”

沈令蓁眯起眼来瞅他，点点头：“跟阿爹长得一样，那当然是很不错了！”说着又愁眉苦脸起来，“不过他会不会中看不顶用呀？”

如此一来，两人竟是隔着一道月门齐齐顿住，相对无言了。

“那如果今后，我帮你去出头，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皇娘舅那边？”

霍留行站起来，一把架住了她的咯吱窝：“大半夜不睡觉，做甚么去？”

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晓得啊，并且今早他说这话时，郎君清楚就在一旁，也不知魂游到哪儿去了。

霍留行好笑道：“我不是你阿爹。”

霍留行扬扬眉：“他就长我如许，你看这算不算不错？”

“没有谁能够吃鹰。鹰是没有天敌的。他们当我是蝉，我却要做鹰。”

沈令蓁一愣：“当然是霍……咦，霍甚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