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长斋绣佛卞玉京[第1页/共2页]

龙山山下茱萸节，泉响琤淙流不竭。

存亡旃檀祗树林，青莲舌在知难朽。

约莫一年后，明朝灭亡。吴梅村耐久遁藏战乱且没法与卞玉京再相见，表情颓伤。

紫台一去魂安在，青鸟孤飞信不还。

席间吴又对卞赛的文才停止了探试，令吴不由倾倒，今后二人来往频繁，豪情渐深。在一次喝酒扳谈中，卞玉京酒酣以后趁机问吴伟业：“可成心乎？”，吴伟业晓得卞想嫁给他，内心很冲突，假装不明白对方意义，卞玉京长叹一声，而后就再也不提婚嫁之事。

吴伟业不敢承诺卞玉京，因为吴伟业听到一则动静：崇祯帝的宠妃田氏的哥哥田畹将要来金陵为天子选妃，已看中陈圆圆与卞赛等。吴在权势赫赫的国舅前胆怯了，只在卞赛的寓所吹了几首曲子便凄然拜别。

枉抛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随复何有？

拜别沉吟几次顾，游丝梦断花枝悟。

他们的再度相逢是在1651年的初春，卞玉京一身道装，为梅村鼓琴，娓娓诉说南都崩溃以后明季贵族少女和秦淮美人们的悲惨遭受。经历了这场“美的毁灭”的悲剧，镜花水月已经淡出了他们的感情天下，长诗《听女道人卞玉京操琴歌》中更多的是流淌着他们的故国之思、黍离之悲，迟疑而苍茫……

竟然设色迂倪画，点出世香苏小坟。

金粟堆边乌鹊桥，玉娘湖上蘼芜路。

此时已经很难晓得卞玉京是怀着如何的表情去捧读吴梅村相赠的《琴河感旧》了，但我们信赖，“缘知薄幸逢应恨，恰便多情唤却羞。”当一样是她的心语吧。

绛树草埋铜雀砚，绿翘泥涴郁金裙。

实在，有关才子才子结缡的嘉话要数南明为盛了。比如，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辟疆与董小宛，龚鼎孳与顾横波，侯方域与李香君……一时候秦淮河桨声灯影，似爱情孤岛普通，满盈了浓烈的诗情和浪漫的气味。而在儒林中名重一时的吴梅村现在也恰好成为卞玉京的芳心所系。

薄命只应同入道，悲伤少妇出萧关。

至康熙七年（1668年）玄月，年届六十的吴梅村踏着萧萧落叶，前去无锡拜见卞玉京墓，献上了他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绝唱：《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

2、吴伟业中崇祯四年榜眼以后，崇祯天子赐假令其回籍结婚，吴不想为一个风尘女子而粉碎了这个名誉的“赐婚”。

自此，两人各自分离，再未会面。两年后，清廷强行征召，吴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历两度婚姻以后，长斋绣佛，刺舌血书《法华经》，又十余年以后凄但是逝。

卞玉京名赛，别名赛赛，因厥后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她出身于金陵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沦落为歌妓，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她的绘画艺技纯熟，落笔如行云，“一落笔尽十余纸”喜画风枝袅娜，尤善画兰。18岁时游吴门，居虎丘，来往于秦淮与姑苏之间，是明末清初的一名秦淮闻名歌妓。卞赛普通见客不善酬对，但如遇才子知音，则辞吐如云，令人倾倒。

但洗铅华不洗愁，形影空谭照拜别。

那是崇祯十四年的春季，吴梅村在南京水西门外的胜楚楼上饯送胞兄吴志衍到差成都知府，在这里他遇见了前来为吴志衍送行的卞赛姐妹，看到卞赛那崇高脱俗而又含有几分愁闷的气质，不由想到江南哄传的两句诗：“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