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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探春几人也连连点头，黛玉笑笑却之不恭：“我家哥哥么，天然是疼我的。”她边说着边风雅地让几人遴选，“虽是粗陋的玩意儿，毕竟府里不常看到，拿去把玩几天，也不枉买来一遭。”

“你要打死谁？”宝钗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家大哥，见他有些不安闲地别过脸，又步步紧逼，语气调侃的诘问：“你要打死谁？咱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如果不是有阿姨这个背景，如果不是有荣国府的名头挡着，你觉得你那案子能那么等闲告终？好不轻易消停了几天又要惹事？你说给母亲和我听听，你要打死谁？”

“那两个老货不让我见林mm，说甚么男女之间该避讳！还说甚么就算是表兄妹，也该有些分寸，不能大喇喇进林mm院子。”宝玉越说越委曲，昂首看着老太太语气哀怨，“可宝姐姐那边我也去了好几次了，阿姨也未曾说甚么啊，更未曾将我挡在门外。那还是两姨兄妹呢，为何这边更亲的表兄妹，反倒和我冷淡了？那两个老货仗着是宫里出来的，且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我是来回禀老太太庄子的事情。”凤姐笑嘻嘻地说着，努了努嘴：“这个宝玉身边的大忙人是为何而来，我也不知呢！”

“那就常常过来，人多更热烈。”黛玉边笑边目测着数了数面前的菜品，玫瑰豆腐、酒酿鸭翅、竹筒八宝、清酸白笋、奶汁鱼片、鲜蘑菜心、三仙丸子及火腿上汤等等十几样。约莫差未几了黛玉这才客气几句：“我家向来都是素多肉少，委曲姐妹们也跟着吃几口罢。”

宝钗推却不过，只好将阿谁不倒翁拿在了手中。分完了礼品，几人玩闹一回就到了用膳时候。

迎春随便拿了香袋香珠，探春笑着拿了笺纸笔墨，惜春想想拿了个泥人儿，比及宝钗的时候，她先是推让了一番。黛玉心机灵透，笑道：“晓得宝姐姐也有哥哥不缺这些东西，但大师都取了，姐姐也好歹挑个吧。”

宝钗看了自家哥哥很久，冒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哥哥本日出门，可曾买些东西返来？”

“姨父帮你一次两次，难不成还次次帮你？每求姨父一次，母亲就要舍一次脸面，你也狠得下心让母亲低三下四的求人！”宝钗说的薛蟠无话可说，只能嘴里嘀咕几句‘便宜那小子’之类的浑话不吭声了。

她有哥哥，却还要恋慕别人家的哥哥！

“我这不是想着多装几句不幸，老祖宗就能再犒赏些好东西么！”

黛玉笑着翻开匣子，不过是些笔墨纸砚、各色笺纸、香袋香珠、扇子扇坠、胭脂花粉等物，另有沙子灯、捏的泥人儿、牙筹、河牌、不倒翁之类的小巧玩意儿。迎春有些羡慕地说了句：“林哥哥可真疼黛玉mm。”

宝钗眼睛看着远处的一道清酸白笋暴露些怀想：“记得小经常吃这道菜的。”父亲活着时候最爱吃这道了，宝钗心底冷静地补了一句，神情就有些降落。

宝钗神采变了几变，叮咛莺儿关好了院门，几步到了房中冷冷望畴昔。就见自家大哥正龇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母亲一边拿着药瓶一边给他擦药，边擦边哭：“你如何就这么不费心！前些日子为了香菱，你闹出了多大的乱子！千丁宁万叮嘱让你忍些日子，这里是都城不是金陵，你可倒好，竟当耳旁风！”

老太太抚摩宝玉的头发，闷闷不语。凤姐冷眼旁观着，内心想到克日里的流言，顿悟普通地七窍通透了：怪不得总感觉比来府里氛围怪怪的，襄王成心，神女偶然；神女故意，襄王无梦。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