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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蹲在她面前不言不语,她却晓得,他定是眯缝着眼睛正在细细地打量着自家,面上必定还挂着冷冷的笑。冷不丁地,她的脸颊被一个颀长滑凉之物抬起,她蓦地打了个冷颤。
她这边才忙完,那边夏西南便亲身过来端托盘,按例又要悄悄与她说:“如果有多出来的,给我留一些。嘿嘿。”
夏西南走到书房门口,对着外头打了个手势,俄然间便从暗处蹭蹭蹭地冒出很多黑影,齐齐逼近灶房,又有一波箭弩射向房顶,随即被蹲踞房上的人使兵刃挡住,一时候叮叮铛铛响成一片,转眼那些人从房顶上跳下,与院中的侍卫战到了一处。
怀玉神采淡淡,眼波不兴,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悦,但是却也称不上驯良。细牛皮所制的马鞭在他手掌上缠绕数圈,马鞭的手柄紧紧地贴着她的脸颊。她觉着被人用马鞭手柄挑起脸颊非常的屈辱,想要别开脸去,他却暗顶用力,硬生生地把她的脸给扳了返来,逼着她看本身的眼睛。
夏西南点头:“正候着呢。”回身到书房门口,唤了一个武将打扮的年青男人出去,那武将入内,向怀玉微微躬身,转眼又瞥见青叶,奇道:“咦,这不是褚掌柜的么,你如何在这里?”
怀玉阴沉一笑:“在我的眼皮底下,他能逃到那里去。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给我找出来。”
到此时,他方才冷冷开口说话:“对于彻夜之事,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你到底是甚么来源,本身都诚恳招了罢。休要让我对你用刑。”
青叶便像使小性子的孩童般固执:“不消,我只要凉水。”
这颀长滑凉之物像是马鞭的手柄,为牛皮所制,有股淡淡的汗腥气,想来是他经年所用之物。
青叶摇手道:“不消,我这是老弊端,只要喝些凉水便能好。”
那仆人点点头,沉声道:“你看一眼从速设法返来,我马上带你走,不准节外生枝,明白?”
“人还在么?”怀玉俄然扭头看向夏西南。
那人走动时带起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想来他身穿的乃是宽袖长袍。他身上另有淡淡的清爽的、属于年青男人的味道。她晓得是他。她有做大厨的天禀,嗅觉比凡人要灵上几分,加上她前不久曾在那人的膝头上坐过,也在那人的怀里依偎过。
东升用剑去挑葫芦瓢,剑还未伸到水缸上方,俄然间从水缸里“哗啦”一声猛地跳出一个水淋淋的人来。世人齐声惊呼,随即一拥而上,水鬼也似的结月润偶然应战,脱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招数,逼退一众侍卫后,瞅个空子,一跃跳上房顶。东升挥手,几支箭弩直直钉入他的脊背与大腿上,他口中惨呼一声,身形滞了一滞,拔腿飞逃而去,一堆侍卫天然呼啦啦地跟在前面去追逐。
怀玉疏忽数主要张口说话的青叶,问夏西南:“番长生来了么?”
青叶一怔,佩服道:“不愧是倭寇头子。心机之深,无人可比,怪道那小我如此看重你。”遂接过纸包,谨慎翼翼地翻开来,里头是些许红色粉末,跟她那日收到的瓷瓶里的粉末普通无二。她便当着仆人的面,用小指蘸了少量,谨慎地在碗口四周均匀地又涂了一圈上去。
青叶展开眼睛,不知何时,书房内只剩下她与怀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