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共3页]

夏满已是睡意全无，扭头看先生，他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是睡熟了还是在假寐。

遴选了三辆马车，他们在城里作了些补给就上了路。

他道：“快出绥州了。”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她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度量，马车的颠簸也减轻了很多。她揉着眼睛困意浓厚的开口：“我们到哪儿了？”

一行人到庙里避雨，为防雷声惊马，金老头将马都从车上卸了下来，牵到廊下系在廊柱上。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吗？”

听取了灼华的建议，几今后在绥州停靠的时候，宇文墨一行人拜别了船家下了船，决定走陆路进京。

夏满接过来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贪睡。

官道两旁是开垦出来的大片梯田，恰是油菜花盛开的季候，大片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连缀成无边的花海，间或有水稻耕牛，一片农家喧闹的气象。

蓦地间从一侧的黑暗中猛扑出一头异兽，先生回击一剑。那一剑让异兽身首分离，剑气和喷溅的血液也斩到了路旁的界碑上。霹雷的雷鸣和惨白的闪电中，她瞥见了一个朱红的绥字。

夏满张大了嘴：“五百多岁的老奶奶啊！”

宇文墨看了她一眼：“不要多事。”

二更时分雨小了些，内里铃响复兴，不过这一次是垂垂远去。那行人趁夜分开了山庙，遵循本地的民风，他们还需给亲人重新下葬。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仍然不见太阳。空中云层厚重，淡灰色的云朵遮天蔽日，风很大，在空中顺着风向如水般活动。

顺着船埠长长的，仿佛没有绝顶的石阶一起往上到了绥州城里，因为阵势高，又是两河交汇口，这里的氛围格外洁净。时候尚早，天上漂泊着一层厚厚的阴云，站在城中往下看，河道覆盖在红色的云雾中，连来时的船埠和船只都看不见了。

“这是绥州驰名的绥戏。”灼华道，“绥戏是跳给死人看的。每当为死者有庆贺活动时，他们就会在半夜跳绥戏。这期间不成发作声音，不然便会惊扰死者。”

宇文墨道：“那些也是镇魂铃的一种，收回的声音能够安抚死者的亡魂，不至于产生尸变。”

夏满啃着馒头，挑开车帘往外看。

内里不晓得甚么时候生起了火，伴跟着叮当的铃声，火光将一个一个闲逛的影子投在纸窗上。

噼啪的灶火燃起，遣散了湿冷的潮气。

夏满温馨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跑到宇文墨身边：“先生，他们手上的铃铛好特别。”

宇文墨道：“但说无妨。”

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难怪她感觉肚子咕咕直叫。灼华递过来一个馒头，笑着说：“你从昨晚睡到现在，已经快申时了。”

那边世人仓促忙忙生火烧水煮了锅面条吃掉，便尽数去了偏殿。

夏满猎奇的翻开一点窗户，大雨仍然如注，澎湃大雨中，一群带着鬼面的黑衣人正在行动迟缓而无声的跳着一种跳舞，而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那些红布裹着的尸都城坐了起来，在沉默的旁观。

内里传来阵阵铜铃声响，夏满侧耳谛听：“你们闻声没？”

灼华道：“绥州此地信奉人死如生，阴阳边界恍惚，这里的阴气比别处重多了。”

灼华唇角一弯，柔声道：“毕竟活了五百多年，成日里就是听，这些东西也听到了很多，不算我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