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41[第3页/共5页]

周琼一役，她领八万定西军，大破燕军。

“嗯。”他点头，承诺她，“不要别人，我是你一小我的。”

容菱的丈夫是相声演员，平时很少在家，萧荆禾是第一次见他，四十高低，面相很暖和，戴着眼镜，暗里的形象与他的职业有些出入，看上去倒像个文人。

“蜜斯呢？”

“咣――”

“别躲。”

老爷子捂着嘴，奥秘兮兮，且满脸等候地说：“他们在给我造小曾孙呢，谁去打搅我跟谁急！”

老定西将军：“……”

她是定西军的主帅，是大楚的一品大将军，即便在父亲的葬礼上，她也没如许哭过，像个被丢弃的孩子。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

低低的气音，像哄，像骗，像勾引，教她心神乱得一塌胡涂。

她不躲了，睫毛缓缓垂落，合上了眼，任他滚烫的唇搅乱她统统思路，说话间，呼吸就在她唇齿上，烫人得紧，亦勾人得紧。

容历寝室的门还是没有开，只传出来声音：“你们先吃，不消等我们。”

“小、蜜斯她睡了。”

容昼清解释：“爸，容历不吃，他媳妇还要吃。”这个点就把人女人拐进房，像甚么话！

她受伤最严峻的那一次，她都觉得她挺不过来了，是容历在她榻边一遍一遍唤她，把她从阎王那边拉返来。

她刹时酒醒，伸手去摸他的脸，有温度的，不在梦里，他在她眼里：“容历。”

“阿禾。”

她跑去吹灭了蜡烛，将他拉上了榻。

容昼清：“……”

她应了，重重点头。

次年年初，崇宗驾崩，他荣登大宝，满朝文武奏请封华卿为后，次日，他便亲征去了黔西，替她挡了一箭，去了半条命。

日落西山，满园葡萄香，很美，只争朝夕。

他将那军医打了板子，亲手重新为她上药，浑身高低，二十三处伤，此中，四周重伤，哭甚么？他哭甚么？

她睫毛抖了抖，不出声，低头躲开他的目光。

“让我们先吃。”

将军坐在竹席上，支着下颌，举到了嘴边的壶口里，清酒顺着往下贱，滴滴答答。

当时候，朝堂上有近一半的权势都掌在丞相手里，这西北一行，有多凶恶，他晓得，她也晓得，可他还是来了，来奉告她，他不要别人，只要她。

她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清楚看到容老七出来了！

容历愣住了。

她从木梯上栽了下去，所幸，容历稳稳接住了她，只摔烂了那一串葡萄。

老爷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拄着拐杖去楼梯口，清了清嗓子：“子说啊，你们渐渐来，渐渐来哈，用饭不急，不急。”

当时，将军府的桂花开得正盛，他在树下，在漫天飞花里，求娶贰敬爱的女子。

她在他肩上用力锤了一拳，然后推开他，蹲在地上哭：“我清楚说过的，不准给我殉葬，你就是不听……如何就是不听。”

“好，我当你的老婆。”

“是我。”他俯身，伸开手抱她，“阿禾，是我来了。”

一句话，她泪流满面。

容历被她这个模样吓到了：“你如何了？应我一声，嗯？”

军医说，筹办后事吧，将军救不返来了。

容历在葡萄树下喊她。

将近十年，她守着大楚的子民，守着她的王，交战疆场，有胜，也有败，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脱了衣服，是一身伤疤，没有一寸女子的冰肌玉骨，满是疆场打磨后的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