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魔[第2页/共3页]

木板上绘制着一幅色采极其浓烈的画作，画中间躺着一名头发披垂，手握弯刀的女子，一只青面獠牙的罗刹恶鬼划开她矗立的肚皮，拖着几截肠子爬出来，去吸食她手腕上的鲜血。血，到处都是血，大片大片的红色像火焰一样炙烤着旁观者的眼球，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的同时更觉毛骨悚然。

“提及来，朕的出身并不是甚么奥妙，全部九黎族都晓得，汉人朝臣如故意探听，应当也能晓得一二。”他赤着上身在屋内走动，仿佛想起甚么，将一块蒙着绢布的木板递畴昔，柔声叮咛，“夫人翻开看看。”

关素衣只缓慢瞥了一眼就愣住了，倘若此人不脱掉衣衫，她绝没法设想在富丽袍服的袒护下，这具躯体曾蒙受过如何的创伤。

他的确很高大伟岸，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包含着可骇的力量，但是除此以外，却也遍及着交叉的伤疤，一根根，一条条，一道道，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所谓的“体无完肤”也不过如此。

圣元帝眉宇间的阴霾完整散去，“朕的确不是罗刹恶鬼，但这幅画却不是假造。画上的女子便是朕的生身母亲忽苏力雅，皇考的第一侧室。你也晓得，我们九黎族是三妻四妾制，一正妻，二侧室，侧室若气力薄弱，可与正妻平起平坐不分凹凸。朕的母亲当年是最受皇考宠嬖的侧室，也是才气最强的侧室，隐有代替正妻，也就是当今太后的趋势。特别在她有身以后，二者之间的冲突几近不成调和，一触即发。”

这还叫不狠心绝情？他究竟经历过如何惨绝人寰的事，才气以为不亲身脱手杀他的父亲，便算是好的？关素衣眼眶发红，乌黑双目渐渐浮出一层水雾。

“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关素衣内心震惊，心道此人公然是真龙天子吧？不然又怎会次次都绝处逢生？

“皇姐就是长公主？”关素衣哑声扣问。

关素衣惊得半晌无言，渐渐理顺了思路，又看了看手中的画作，笃定道，“皇上，她骗了你。这幅画不是罗刹降世，而是圣母护子！”

“少族长？如何能够！那不过是朕即位以后，座下群臣给朕脸上贴的金。你们中原人就是好脸面，谁当了天子便非得给他编一个非同凡响的出身和名头。”圣元帝眸色暗沉，神采恍忽，仿佛在回想着甚么。

“归去以后，太后找了技艺最顶尖的东洋画师，遵循在场诸人的口述，将实在场景描画下来，呈给皇考旁观。”他点了点画框，感喟道，“因而就有了这幅罗刹降世图。”

“这是天国图？”关素衣神采迷惑。

圣元帝沉默很久才哑声道，“这是朕本身刺下的。”

“这道伤疤又是如何留下的？它是最凶恶的一次吧？”关素衣清楚不想回应，却又难以禁止内心的疼痛与体贴。

“不，你毫不是罗刹恶鬼。这幅画是假造的。”她点头否定。

“谁心疼你？没脸没皮的混账！”关素衣勉强压下泪水，嗓音却变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