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倾诉[第3页/共3页]
圣元帝用大掌裹住她略有些冰冷的玉足,苦笑道,“朕当时真是有眼无珠,心想这小女人满口的仁义品德,酸得很,性子还那般刚烈气盛,也不知将来哪个不利蛋能消受。因而当赵陆离前来求旨的时候,朕固然已有纳你入宫汲引关家的意义,却还是把你赐给了他。”
关素衣被圣元帝的无耻噎得说不出话来,沉默很久才道,“皇上,臣妇终究明白您为何能当皇上了。”
关素衣又羞又气却挣扎不开,只能柔声安慰,“皇上,您先放开臣妇,我们坐下渐渐谈成吗?臣妇常听祖父与父亲赞您气度广大,本性仁厚,是位不成多得的明君。走在贩子上,百姓也对您交口奖饰,恋慕有加。您好不轻易打下的邦国,攒下的声望,莫非就为了一个微不敷道的女子便毁于一旦吗?您有没有想过后代会如何誊写这段汗青?会如安在您的丰功伟绩上增加一个永久没法洗清的污点?您说臣妇是瓷器,您是瓦砾,这话却大错特错!臣妇或许是瓷器,或许有点精美贵重,叫人想要保藏,但人间一样精美,一样贵重,乃至更精美,更贵重的瓷器并非没有,您富有天下,想要多少便能获很多少,并且是正大光亮,轻而易举。”
“不,”关素衣打断他,“中原有如许两种说法,一曰仁者无敌;二曰贱者无敌。陛下,您早已是天下无敌了!”
关素衣狠狠瞪他一眼,懒怠理睬。
关素衣发明本身一个字都吐不出,却不再是因为气愤,而是庞大到难以言表的情感。恍忽中,她竟冒出一个奇特的动机――或许最深沉的豪情不是为一小我支出统统,而是尽己所能的为她窜改统统。窜改本身,同时也窜改天下。
他渐渐解开衣衿,脱掉外袍,直言道,“夫人方才说朕高高在上、权势滔天,而本身倒是蝼蚁,任凭摆布。夫人你想错了,朕也有卑贱入尘、命如蝼蚁的时候,你如果对朕多一些体味,就会明白朕从不玩游戏,更不戏弄民气。民气是何物,感情又是甚么,在此前的二十多年里,朕无从晓得,因为朕自幼与野兽为伍,不识字,不言语,只懂猎杀。”
此时已近暮秋,外间有北风刮过,令枯黄树叶簌簌作响。一缕北风顺着没粘牢的窗户纸钻出去,绕着桌上香炉转了一圈,令垂直向上的烟雾氤氲四散。
她用竭诚的语气持续,“皇上,您不是瓦砾,您是国器,是镇守江山的东皇钟,支撑国运的九龙鼎,您的名誉与声望不容玷辱。还请皇上为您本身,也为臣服,保存一些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