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第1页/共3页]
仲氏的丫环桃红跑畴昔,隔着门帘拜了拜,又说了几句话,便有一名穿戴豪华的中年妇人挽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人下来。小女人明眸皓齿,粉面桃腮,微红的眼角挂着两串泪珠,叫人看了又爱又怜。
胜利劝说母亲不要急于替本身相看人家,关素衣委实过了几天落拓日子。这天,她正坐在暖阁内练字,丫环明兰走出去,手里拿着一件棉质大氅,“蜜斯,马车已经备好,能够解缆了,夫人在前厅等您。”
但是人选还未择定,镇北侯府调派的媒人就已带着丰富的礼品上门,连刘氏也来了好几趟,替前半子讨情。所幸关家并非那等趋炎附势之辈,以“门不当户不对”的来由决然回绝。媒人与刘氏苦劝无果,只得悻悻回转,叫关素衣松了好大一口气。
“如何了?”仲氏隔着竹帘问道。
关素衣披上大氅,走入纷繁扬扬的雪花中,虽脚步舒缓,思路却不断奔涌。不过一个小小的窜改,仿佛统统的事情都不一样了。那日祖父并未气急攻心乃至于卧病在床,也未因口拙而受人调侃嘲弄,乃至身败名裂。现在的他还是儒家学派的领甲士物,亦是受人钦慕的当世文豪。父亲也不消日日守在床边侍疾,终究得了个“缩头乌龟”的诨号,今后无地自容。
思及此,刘氏与赵纯熙暗中互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假装感激涕零地与仲氏套近乎。
因圣元帝格外推许儒学,又在南郊闵德山建了孔庙,上行下效,这些日子前去祭拜孔圣的人络绎不断。身为儒家学派的泰斗,关老爷子和关父当然不能落于人后,早早就叮咛仲氏烹了小羊羔肉拿去享祭。二报酬表诚恳,寅时一刻便提着灯笼出门,筹办一步一步爬上山,把母女俩留在前面坐马车。
想起上辈子祖父撑着病体前来镇北侯府替本身讨还公道,却被活生活力晕畴昔;想起父母果断不肯信赖赵家人的歪曲,拼得头破血流亦要让本身和离却差点被宗族除名;想起外祖父母顶着漫骂前来别院接本身回故乡,关素衣眼里已是泪光盈盈。
少女身穿最素净不过的淡蓝衣裙,广袖略略一抬便暴露半截纤细乌黑的腕子,上面并无金银玉器装点,却已充足华丽,这华丽由皮肉渗及骨肉,仿似桃夭杏芳,撼民气神,难怪世人都言“美人在骨不在皮”,却本来是这个事理。而她清脆委宛的嗓音中天生就暗含一丝柔情密意,普通说话时还好,若像当下这般决计放低放柔,竟连刘氏和赵纯熙如许的女子也难以抵挡。二人摸了摸酥麻的耳廓,这才端起茶杯伸谢,垂眸啜饮时目中泻出一丝厉芒。
但事情还没完,婚事被拒的动静引得赵纯熙悲伤大哭,当即领着弟弟跪在父亲书房门前不肯起来。她认准了关素衣,谁劝都不听,而赵望舒在她的鼓动下也极想要一个和顺驯良的母亲。
赵陆离把后代视作性命,唯恐他们受半点委曲,思及女儿婚事,又忆起老是吵着要母亲的儿子,终是意动。
关素衣早已从她们的言谈举止中发觉异状,不免悄悄测度她们的来意。凭镇北侯府的权势,怎会让嫡蜜斯乘坐百姓公用的乌蓬马车?她记得赵纯熙有一辆金粉朱漆装点的马车,招摇过市时格外张扬,哪像现在,竟只说本身姓赵,绝口不提“镇北侯”三个字,仿佛决计埋没了身份。她究竟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