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簧[第1页/共3页]

关素衣对此非常感激，让明芳去厨房炖一盅王八汤给侯爷和大蜜斯送畴昔。

憋屈着，憋屈着，一早上就这么过了。关素衣告别眉开眼笑的孙氏，与赵陆离和赵纯熙一块儿去看望卧床养伤的赵望舒，身后跟着一溜儿管事，看上去场面极大。

啥？你说啥？是不是老身听岔了？本觉得儿媳妇会说一些知心话，却没料后边来了个庞大的转折，惊得孙氏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哦？他真这么说？”关素衣蓦地昂首朝小丫头看去。

一脚把高高在上的侯府踩进泥里，又摆平了赵陆离和老夫人，关素衣这才坐回原位，缓缓道，“我大能够坦白侯府的来源，不做这个招人嫌的恶人。然，今后府里都是我在当家，寒暄应酬、情面来往，总得摒挡清楚。正如文臣有文臣的派系，武将有武将的圈子，燕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也各有其属。世家矜持血脉高贵，夙来只与气力相称的世家来往，而出身寒微的新贵们亦非常排外。如果我不说破，镇北侯府既入不了世家圈子，又近不得新贵圈子，天长地久，只会更加行动维艰。”

众位管事齐划一整地站在廊下。正房正厅内，四扇雕花朱漆大门敞开着，气质端严，面庞华丽的新夫人高高坐在上首，不紧不慢地把人一个一个叫出来禀事，不拘采买、入账、出账、寒暄来往、噜苏事件，均措置地井井有条、滴水不漏，那手腕，比老夫人还纯熟高杆。

关素衣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热茶，续道，“我本年十八，熙儿十三，望舒转过年就十一，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以母子相称实在奇特，且非常不风俗。再者，豪情都是处出来的，我才刚过门没几天，非说如何如何喜好二位，如何如何一见仍旧，情投意合，你们信吗？归正我是不信的。然，不管此后我们能不能合得来，能不能倾慕订交，我都会尽到做母亲的任务。你们能够不信赖我的品德，但我祖父的名誉摆在那边，身为帝师，该当事必躬行、为人榜样，仁义礼智、忠信孝悌，决然不成悖逆，不然难当大任，更无颜面君。故此，我也不会堕了祖父的名头，给我关家光焰万丈的文台争光。我会给熙儿找一户好人家，亦会奉告望舒该如何走上正路，至于我们今后能不能亲如母子，这个还得看缘分。”

赵纯熙眸光微闪，定定朝上首看去。

明兰见她表情不好，赶紧转移话题，“哎，奴婢不提了。奴婢传闻一件新奇事，您要不要听听。”

“有一个叫徐广志的儒家学者接连给十位法家名流发战帖，邀他们在文萃楼辩论。现在内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都在会商谁输谁赢。那徐广志口气极大，竟说法家名流赢一场算全胜，他输一场算全败，自当远走燕京，永不复回。”

关素衣瞥她一眼，持续道，“今后我们得找准侯府的位置。世家的圈子，我们不但不能往里挤，还得离得远远的，朝堂新贵倒是能够恰当交友，却也不能越界。还是那句老话，我不诘问你们侯府被皇上嫌弃的启事，你们也别敷衍我，很多迹象已经表白，侯府恐怕已被皇上记了一笔，也不知甚么时候就会清理，故而行事还需低调谨慎，莫当出头的椽子。”

赵纯熙被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弄得又羞又恼，却不好发作，只能委委曲屈地应了一声。想起以往的集会，本身老是被世家令媛和勋爵贵女架空冷待，她总以为是父亲不掌实权、母亲下落不明的原因，现在才知竟是因为出身。她堂堂镇北侯府的嫡长女，竟也会因出身而被人轻贱，难怪娘亲当年甘愿抛夫弃子、骨肉分离，亦要入宫为妃。